夜宸的意思，她的母亲，并非宫女，也并非民女，不是坊间相传的因为夜宸的母亲出身卑贱，而把夜宸丢在永安侯府。

母族这两个字，怕是有些重量了。能说出这两个字，若不是身份显赫，也是……

而且，夜宸年纪轻轻便有了现在的地位，也是能够佐证顾清婉的猜测的，他一开始就不是个小可怜，只是隐藏实力而已。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东西，顾清婉越是喜欢他，越是好奇这件事情。

“当然，你既然说要跟我过一辈子，我当然好奇你的事情了，而且是十分好奇！为何你的事情跟坊间相传的不一样呢！”

夜宸轻笑，也只敢揉揉顾清婉的手心而已。

“我母亲是外族公主，这事情可以说很久了。当年我父亲也是个皇子，为了地位笼络朝臣，笼络的方式便是巧舌如簧，各路大臣的千金都钟情于他，也因为女儿的关系，引得他在朝中的人缘极好。他说自己心有所属，正妻的位置一直悬空，一开始被他父亲封了王爷之后，更是各种侧妃娶进门。他的实力实在强大，只不过当时朝中有嫡出之后，分庭抗礼。

不过这一点，二皇子倒是得到了父亲真传！”

说起夜宸自己的事情，夜宸却突然说到夜阑。

“不然，他怎么可能最受宠呢，不管是谁，似乎都没办法动摇他的地位！”

顾清婉先是愣了愣，看向夜宸。

夜宸弯起嘴角，一脸恬淡的笑意。

“小姐，我这样说你还不懂吗？这二皇子在你面前温文尔雅，便像极了当年的父亲，别有所图，有所拉拢！”

顾清婉之前能猜到这事情，夜阑看起来不会有真心，只不过顾清婉也不敢肯定，人在帝王家，竟然可以把情爱这样繁琐且冲动的东西控制得恰到好处。

谁有权利，便就爱谁。

顾清婉真的整个人都被惊讶到了。

而这个时候，夜宸继续开口。

“我母亲是关外的公主，当年也是因为父亲出使而邂逅，那会儿父亲隐瞒了妻妾成群的事情，极力地想要拉拢母亲母族的势力，帮助自己得到更多的权位，他许诺与母亲成亲，我母亲是真的喜欢父亲，一时冲动便……

不过我母族的身份强大，却在外人眼中不被看好，她帮父亲做了许多事情，不惜手染鲜血，也不在意他在京城之中的三妻四妾，等来的只是父亲对于感情的敷衍，和轻描淡写。那时候母亲手染鲜血，成为父亲称帝面前的绊脚石，只是母亲那时候怀了我，无论如何都想要忍辱偷生！”

这个时候，夜宸再次说起这件事情难免多了几分惆怅在里面。

顾清婉或许能理解这种感觉，却也说不上什么话。

“我父亲利用了母亲的感情，辜负了她，甚至害死了她妄图得到她的势力。我成为了我父亲的耻辱，他只是碍于我是他的儿子没有杀死我而已。而我从小便立誓，他认为我和母亲配不

上他的身份，我便想要他的江山，祸害了他的江山，只有这样，他才会彻底的后悔！”

顾清婉猛地明白，所谓暴君暴戾无度的原因。

夜宸身为皇子，从小受到那么多质疑，活得那么辛苦，如若自己是夜宸，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吧。不理解瞬间变成了理解，甚至还有心疼。

以前顾清婉觉得，夜宸不过也是众多皇子想要争夺权势的其中之一，现在看看，当真不是这样说的。

顾清婉垂下眸子，看着眼前那张熟悉令人心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