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玉清殿,就剩下田不易带着张小凡,跟苍松大眼瞪小眼。
“走吧!”
道玄没好气地说道:“还指望我留你们吃饭?”
“哼,你们就作吧!田不易,你可还记得三百年前的万师兄!万师兄若在,你敢这么上蹿下跳的吗!”
苍松黑着脸怒视田不易,侧面冲道玄拱了拱手。这把没干掉张小凡,反而自己还受辱不轻,当真赔本。
田不易一听此言,脸色也垮了下来。
“掌门师兄,告辞了。”
道玄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显得喜滋滋的,“告辞,告辞,回去好好教徒弟。”
其实道玄没什么恶意,只是下意识地想到了万剑一刚给他的九把九天神兵,没忍住笑容。
但看在苍松眼里,却更是道玄暗害万剑一,图谋掌门的铁证,让他怒不可遏。
他一言不发,转身御剑飞走,田不易也带着张小凡离去。
张小凡路上问道:“师父,那位万师伯是谁啊?我看苍松师伯一提到他,整个人都变得正常了起来。”
“他啊……”
田不易看着远方的飞霞云海,脚下的虹桥翠屏,胸中不由一股怆然,“他叫万剑一,曾经是整个青云门,最惊才绝艳的弟子,后来……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故去了。”
“啊?”
张小凡下意识疑呼一声,随即赶紧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好家伙,万太师叔还是青云出身呢!
张小凡想起武当那个总被占课,永远在生病的万老师,心中不由对青云门的智力产生了怀疑。
就这还惊才绝艳呢?
青云门是真没几个正常人。
“没意思。”
“很没意思。”
与此同时,站在青云山云端之上往下看的两个无良老妖怪,纷纷失望地摇头叹气。
“你说这道玄也是的,线索都糊在脸上了,多问一句他就得露馅儿,他居然不问了。”张学泄气地说道。
“青云门嘛,很正常,这门派就是这么无聊,也就适合你家小凡进去,跟咱们武当这种每天充满新奇,充满活力的门派怎么比?”
杨规也摇头叹气。
这让张小凡知道,非得骂街不可。
充满新奇,指每天不知道会冒出什么样新的补课模式和占课模式,每天都要猜猜今天的体育课上哪门主科;充满活力,指哪怕人已经卷死了,也能被杨规复活。
这样的狗门派,谁爱待谁待,反正武当掌门太孙是不乐意待。
还是青云门好啊,虽然有苍松这样的魔道妖人,至少没有想死都死不掉的危险。
到底是亲儿子,总不可能坑了一把没成功之后,再继续去坑,直到被坑杀为止。
杨规跟张学两人兴致缺缺地回到了武当。
“张学,你爹掌门之位做了很久了,接下来你接任掌门怎么样?”杨规说道。
“不接不接,掌门有啥当头,齁没意思的,一点自由都没有,你看我爹都变态了,每天唯一那点乐趣,就是抓教师们的考勤,以扣他们工资为乐。”
张井最终也只到硕士研究生为止,因为武当的规矩是想要毕业,必须独创一门功法或法门,查重率还不能超过百分之十。
张井遇到杨规和张三丰前,已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农家男人,他的思维和三观已经定型。身体资质可以修改,但思维方式很难。
尤其张井还是一直被张三丰教导的,更难以跳出这个思想的藩篱。
最终也没能拿到硕士学位,也即是说,现在让他催动诛仙剑,也是会被反噬的。
这也正是杨规要亲自带张学的原因,重症用猛药,必须要用一点过于离经叛道的方式,才能让他们这种保守压迫的古代普通百姓,跳出原本的思维来。
但无论如何,张井此生的天资已经到头,因此他每天只能靠种花养鸟来养老,虽然距离他的生命大限,刚过去十分之一,但在张学看来,已经是死气沉沉了。
“知道你就有空多陪陪你爹。”
杨规拍了一下张学的头,说道:“我打算从二代武当掌门开始,每一百年换届,内部选举,本科毕业,哪怕应届生,都有资格参选,这样才能保证武当的活力,你竞争一下,带个头也好。”
“哎,行吧。”张学有点不情愿,“我还有一门功法没创完呢,太师叔,我是真想做科研道路,解析天道创立新功法多有趣,管理门派真的无聊。”
“让你做就做,废话那么多,再说咱是选举,你还以为你稳了?”
“我,我诶!”张学立马不服气,“除了您二老,武当唯一一个博士学位获得者,连周师叔和万师叔都不如,他们会不选我?”
“我觉得要是参与选举,首先你儿子就不会选你当掌门。”杨规一句话给张学干的没了脾气。
“太师父真的很无趣,把我爹都教坏了,太师叔,您老多影响影响他不行吗?”张学抱怨道。
“我还没影响他?我跟他快五百年的交情了,他这现在都算不错了,你知道他最早教出来那七个弟子啥德行吗?”
杨规撇嘴道:“娶了个妖女,在天下人面前自杀,完后还把孩子给弄丢了,哎呀,惨不忍睹。”
“是吗?”张学震惊地说道:“还能有这种大蠢蛋呢?”
“那可不咋的。”杨规来了兴致,“按照本来的逻辑,他大徒孙,哎,就跟你差不多,是个舔狗,为了个娘们,把七师叔都给鲨啦!”
“哎呦,舔狗得死啊。”
张学一脸痛恨,娘们这玩意不就跟个厕所似的?有需要了就去上,上完了就出来,对杨规和饱受杨规教导的他来说,舔狗就如同是为了呆在一间装修好看的厕所里而拒绝吃饭一样离谱。
“何止啊,到了连人家娘们的手都没摸过。”杨规对这点特别自豪,跟他有瓜葛的女人,最次也抱过,比宋青书那是强得多了。
“啧啧啧,丧心病狂啊这简直。”
“可不咋的,就说那老小子自己,讲什么道德仁义,都差点让个小渣渣给偷袭致死,哎呀,那叫一个险死还生啊。”
杨规越说越眉飞色舞,张学也越听越上头。
“我跟你说,这老小子就是个舔狗,他自己……”
突然好像天地变色,整片天地都成为了黑金之色。
“我跟你说啊,老张这人,好啊,他自己那就是古往今来绝代宗师。”
“嗯嗯嗯,太师叔说得对,我太师父那简直是天资绝代亘古一人,可了不起。”
此时张三丰缓缓走了过来,映衬着背后铺天盖地的太极图,慢吞吞地问道:“有人在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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