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盘算,看来这大队是指望不上了,去隔壁大队吧。
隔壁大队离着快十里地,又是摸着黑前进,林为民一不小心掉到了沟里,摔到了脑袋,命丧当场,现代熬夜猝死的林为民就在这个时候继承了这具身体。
林为民摔到沟里被摔的人事不省,把其他几个人给吓坏了,哪里还顾得上去偷鸡啊!
把林为民抬回了知青点,派人去通知大队长,又找来了队里的赤脚大夫,没等大夫妙手回春呢,林为民醒了。
继承了原身的所有记忆,林为民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果断选择了装病。
一开始还真被他给蒙混过去了,队长给他批了假,还送了点慰问品,知青点的几个知青也都对他照顾有加。
可惜,好日子没过几天,等过完了年,知青们都回来了,生产队的劳动也开始了,林为民再装病也没用,该干活还是得干活。
他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宅男,哪里干的了适应的了这样的环境。
只能动不动就装病,然后研究怎么改善自己的工作环境。
上策当然是回城,然后由政|府给安排一份工作。
可问题是,他没爹没妈,谁逮着都能欺负,指望这方面根本不现实。
78年到80年这三年是知青返城大潮,过年的时候回乡的知青都在研究返城,可真正能回去的并不多,都得折腾一段时间才能回得去,更别提他了。
这条路走不通。
中策是原地结婚,当个上门女婿。他在城里没爹没妈,结婚落户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尤其是,队里三队小队长他闺女王二丫对林为民这个小鲜肉还情有独钟。
可林为民好歹也是个穿越的,一想到自己这么做,属实是有点给穿越众跌份儿,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最后的下策就是自力更生,这个自力更生肯定不能是劳动,劳动是不可能劳动的。
他想过去偷偷摸摸做点小生意,可后来一打听,吓得不敢动了。这年头,投机倒把蹲笆篱子可不是说笑的。
就这样,研究来研究去,林为民找了个方向——写作。
经过过去这些年的动荡,民众对于知识的渴望是前所未有的,也因此造就了八十年代的文学盛世。
在《安娜卡列尼娜》这种严肃文学动辄卖出几百万册,《读书》这种文学评论杂志一期都能行销几十万册的年代,当个作家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
锚定了方向,林为民先是熟悉这个年代的主流创作方向,70年代末,正是伤痕文学大行其道的时候。
他前前后后写了几十万字的废稿,退稿都不知道被退了多少次,终于在79年的下半年迎来了自己的高光时刻。
两部短篇小说接连发表在了《鸭绿江》杂志和《钟山》杂志上。
林为民不仅获得了120块钱的稿费,更是成了知青点和生产大队的名人,甚至连公社的领|导都听说了他的大名,特意关照队里给他一些创作的空间。
公社出了个作家,领|导们脸上也有光。
79年一晃而过,80年开3月份,公社的干事蹬着自行车到队里找到林为民,告诉他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发表在《钟山》上的小说《一分钱的事》获得了79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间传递消息的时候有些延误,他估计是赶不上颁奖了。
但是全国做鞋来了调令,他得到了一个去|中|央文学讲习所进修的机会。
穿越到八十年代一年时间,终于看到出头之日,林为民想哭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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