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梦哈哈笑道:“伙计,这里是米国,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
他拉着林为民要上他那辆别克,黄广生赶紧从一旁等在那里的奔驰车上下来,“林先生!”
林为民挥手道:“杰克,你先把车开回公寓,这两天你可以放假了!”
黄广生点了点头,上车离开。
等林为民上了车,马克梦才一脸惊奇的问道:“林,这是什么情况?”
“朋友给安排的车。用我们中国的老话讲,这叫朋友多了好办事。”
老友重聚,林为民又恢复了他的嘚瑟本性。
等马克梦按照林为民的指示把车开到达科塔公寓的楼下,看着眼前伫立的公寓,马克梦问道:“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住的地方吧?”
林为民拍拍他,“不光是我住的地方,也是你住的地方。”
说完他下了车,马克梦也连忙下车,跟随着林为民进了公寓,马克梦一路左顾右盼。
直到进了公寓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林,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说公寓和车?”
“当然。”
林为民没有卖关子,给马克梦讲了他和阿瑟·米勒的合作关系。
马克梦听完懵懵懂懂,他83年离开燕京,那年刚好是阿瑟·米勒去燕京访问,倒是听林为民提过招待阿瑟·米勒的事,只是没想到林为民和阿瑟·米勒的交往还有后续。
他更想不到林为民的话剧竟然已经被搬到了百老汇的舞台上。
“天啊!早知道你的话剧在百老汇上演,我应该早点过来的!”
“哈哈,现在来也不晚。等会去吃饭,晚上我带你去看看我那出话剧。”
西44街上的撒狄斯是百老汇戏剧工作者们经常光顾的餐馆之一,这里跟绿苑酒廊一样,见证过无数百老汇剧目的首演庆功。
1946年,女演员安托瓦内特·佩里去世后,她的好友,戏剧制作人、导演布鲁克彭·伯顿在撒狄斯吃午饭时,生出了要设立一个戏剧奖纪念托瓦内特的念头,于是便有了后来的“托尼奖”。
许多年间,撒狄斯一直都是宣布托尼奖提名候选人的地方,让这家餐馆在百老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林为民边吃着饭,边和马克梦介绍着关于撒狄斯的掌故,让马克梦不禁有些感叹。
“明明我才是个米国人,到了纽约反倒是你成了主人!”
林为民笑道:“谁让我有时间呢?”
林为民说的没错,对于很多生活在大都市的人来说,那里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工作和睡觉。而那些城市的热情,只有对有闲有钱的人才会开放。
“婊子一样的大苹果城!”马克梦一时感慨,咒骂了一句。
两人吃完饭,从撒狄斯出来外面恰好已经黑了下来。
这个时候,也是百老汇真正苏醒的时候,黑暗点亮了所有百老汇的细节,剧院的霓虹、射灯下的海报,还有等待着入场的观众们。
马克梦是个米国人,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纽约,也是第一次来百老汇,竟然生出一种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林,我突然发现我得感谢你。”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他么才发现,原来纽约还有这一面!”
马克梦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两人来到巴里摩尔剧院,买了票进入了剧院。
已经上演了一年多时间的《触不可及》在百老汇很受欢迎,这一点可能跟前几年戏剧界一味的追求战争反思有关系。
米国版的《触不可及》的背景是越战,从1965的局部战争到1975的撤退,十年的越战给米国带来了彻骨的疼痛。
58000多名米国军人死去,高达4450亿美元的各项投入血本无归,约翰逊、尼克松两届政府被拖入泥潭而黯然下台。
这场战争所造成的米国社会的撕裂和民众间的观点对立,远超过后来的任何一场战争。
在这样的背景下,米国的文化界出现了一批大量描写战争残酷、反思越战得失、分析越战成因与影响的新闻、传记和文艺作品。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大卫·雷勃和他的“越战三部曲”。
《帕夫洛·赫梅尔的基本训练》、《飘带》、《棍棒与骨头》,三部话剧作品在七十年代的米国获奖无数。
但也可能是连续多年的反思、矛盾和对立,让米国人已经对这种思维方式感到厌倦。
恰在这时,同样是越战背景,《触不可及》以轻松、幽默、温暖的风格出现在米国观众的面前,一扫大家看到“越战三部曲”的那种深重、沉痛和忧郁,让很多人通过另一种轻松的方式感受到了战争带给人民的痛苦,带给无数观众一种笑中带泪的感动,令人印象深刻。
马克梦从剧院走出来,再次感叹道:“林,这一版《触不可及》改编的可真好!难怪会大受欢迎!”
不需要去看媒体的评论,光是从剧院当中观众们的反应,马克梦就知道《触不可及》在百老汇的受欢迎程度。
“阿瑟·米勒先生为这部作品贡献了很多。”
林为民并不是客套,如果没有阿瑟·米勒在,《触不可及》本土化不会取得这么大的成功。
马克梦点头,说道:“你可真是个好运的家伙!”
林为民笑道:“这种运气你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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