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雀拍着娇挺的酥胸,好半晌才顺过气来。
宋幼卿和王雪芜尔一笑,这小子在国内,是一个温润如玉的浊世公子,到了缅北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就像是当年晏子使楚说的那句话,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
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今民生长于齐不盗,入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
王雪酷酷道:“不是小爷没人品,是缅北风水有问题。”
“噗嗤!”李青雀刚刚忍住咳嗽,又失声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肥龙尴尬的笑了两声,但没敢反驳。
王雪的穿着打扮,身姿站位都是一个保镖,但肥龙毫不怀疑,如果局势需要,她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扣动扳机。
而另外一名美女保镖,俏脸美艳绝伦,却冷若冰霜,转身之间,眼角余光全都扫着自己的一群手下,一旦发现不对揣在冲锋衣兜里的手,掏出来的就是两把九二式。
叶青根本就不在乎肥龙有什么想法,他小心翼翼的将石头固定在切割机上,李青雀熟练的拎起了水管,先将刀片和石头冲水.....
“撕拉!”快速旋转的在接触到石壳的瞬间,声音就变得异常刺耳。
在场的赌石老客都知道,这是石壳异常坚硬的造成的,也预示着里面的翡翠种老。
但所有人并不关心这个。
这块石头虽然是肥龙拿出来宰肥羊的仙丹,但是皮壳好像抹了一层油,黑亮黑亮的,非常油润,而皮壳上的白斑,也足以证明它来自于莫湾基老场口。
况且,这块石头已经切出了玻璃种正阳绿,现在要赌的却是,裂是否蔓延到了整块翡翠之中。
换句话说,现在叶青并非是跟肥龙,或者是谢福发较量,而是跟这位用正场莫湾基黑油皮做仙丹的高手隔空交手。
在翡翠原石矿区,有专门这样一群女人。
她们虽然没有得到过正宗相玉术的传承,但是有着异常丰富的选石经验。
一块石头出土之后,她们只要扫一眼,就知道这块石头里面有没有翡翠,需不需要切一刀。
而这群女人之中的佼佼者,就是做仙丹的高手。
在选石的时候,她会专门挑出一部分皮壳表现好却不敢切的石头,开窗做成仙丹。
这种仙丹做的堪称天衣无缝,就算是赌石高手都免不了打眼吃亏。
而这群人的祖师爷就是文远山。
当年他远走帕敢,寻找陈俊才的时候就是为老桑吉效力。
而选石的方法,加上造假的手段也是从他手中流出去的。
这是当年老桑吉放他离开帕敢的条件之一。
否则,以文远山的能耐,只能给老桑吉当一辈子的矿奴。
但是,这块石头却不是金莎公主做出来的。
虽说金莎公主是文远山的首徒,但是传授给她造仙丹的手段的时候,依然存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因此,并没有倾囊相授。
这块仙丹,却是正宗的滕冲沈家的手法。
肥龙,就算不是朱龙媚的手下,也跟她关系匪浅。
叶青稳健下刀,李青雀将水冲到石头上,让水顺着刀口留下去,在给石头和刀片降温的同时,也将刀口中的石浆冲出来。
石浆的颜色依然是深绿,这就让她有些焦灼。
叶青赌的是,里面的那条内裂,阻断了游龙绺向深处蔓延。
但是裂在阻断游龙绺的时候,也会让石头内部的翡翠,变种变色。
刀切石头的声音如同刚才般的刺耳,石浆的颜色也一点都没变,这就预示着,叶青的判断是错误的。
如果裂没阻断绺,那五十万就打水漂了。
虽然叶青不在乎钱,但毁掉的却是道心。
往后余生,在赌石的时候,就不敢做出这种果决的判断。
而赌石,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因为人一瞬间产生的第六感最接近真实。
迟疑就会心乱,心乱就会自我怀疑,就会顺着错误的思维,做出错误的决断。
这种第六感很玄奇,但是,每一个赌石高手都相信眼缘......
叶青突然之间,抬起了刀。
李青雀抬头,愕然的看着他,石头并没有切断,这种时候抬刀,就等于重新扩大刀口。
石头到了这种级别,根本就没有用这种原始刀轮切割的,因为糟践的一点点翡翠,都是几十上百万的损失。
在香江,切割这样的石头都是线切。
虽然代价高,速度慢,但却能最大程度的节省玉肉。..
叶青等刀轮停止旋转,这才蹲在她身边,用水冲洗刀口.......然后,将钢板插入刀口,咔嚓一声,将石头还长在一起的石壳撬开......
李青雀惊喜的看着一分为二的石头,一面是令人心悸的游龙绺,密密麻麻的让人恨发欲狂。
而另一面,却是一条大裂贯穿,而颜色也变黄了:“这是甜阳绿?”
甜阳绿是正阳绿的一个变色。
正阳绿,就是稍微带着一点黄色调的翡翠,这种颜色明快悦目。
其中的变色包括黄杨绿,鹦哥绿,葱心绿,甜阳绿,金丝绿等等....
甜阳绿的黄味儿更加浓一点,更加欢快活波一点,在老客眼中是色邪。但是,却深受年轻女孩子的喜欢。
种水也降了半筹,从玻璃种变到了冰玻种。
因为黄味儿浓,色就不透,就像是一块嫩黄浅绿的果冻,胶感十足。
李青雀观察半响,惋惜道:“可惜了这条内裂,将镯子位切没了,不过,四五十块牌子稳了。”
“我出三千万!”一名内地客商举手大叫。
“别开玩笑了!”一名客商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冰玻种甜阳绿,打牌子的时候,稍微薄一点就是玻璃种。
玻璃种的甜阳绿,一块牌子最少两百万起,这块翡翠还剩下四公斤上下,就算避开裂和一些细绺,也能出五十块牌子。”
“但它是冰玻种!”
“六千万,我收了。”这名客商根本就不听他的狡辩,直接开价:
“这位小哥,按照玻璃种算,价格有点低,按照冰玻种算,价格却有点高。
但是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六千万我买的就是这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