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咬唇。事到如今,为了不叫鸿庆帝怀疑更多,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她双眼含泪,委屈地点了点头。
随着动作,一颗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映着烛光,竟美如珍珠。
鸿庆帝顿了顿,才道:“彤儿还小,不懂事……”
“是啊,彤妃妹妹还小,那么年轻……”江书连忙把话头接过来,“彤妃妹妹还能侍奉皇上好多年,可是臣妾……”
她没比彤妃大几岁。
可这说辞,鸿庆帝深信不疑。
后宫女子吗,那一个不是以容色搏君恩?最怕的,无非是年岁日长,色衰爱弛。
“你怕朕只宠彤妃,不宠你?”鸿庆帝语气稍缓,笑了,“那也没必要找顾妃……”
江书默默记下皇帝的话,装作不经意地垂泪,“皇上,这后宫中的女人,彤妃有芳嫔,小周妃是贵妃的嫡亲妹妹,自然姐妹情深,臣妾……总不好去找皇后娘娘……”
这么说,倒也没错。
鸿庆帝已是信了。
可顾如烟,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你啊……”鸿庆帝打了个哈欠,“别的女人都是恨不得一个人独占朕的恩宠,你倒好,帮着别的女人,把朕往外推……”
江书故作委屈,眼泪便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知道这定是平日里彤妃性子跋扈,叫江书受了委屈。鸿庆帝在心中记着,回头要好生敲打彤妃。就这么拥着江书上了榻,沉入了梦乡。
另一边。
彤妃坐在黑暗中。
双目盯着江书正殿方向,一言不发。
江妃侍寝,总是那么安静。没有求饶,没有惨叫。
安静得……不正常。
莫非,她也有自己侍寝的法子?
彤妃面前,窗棂支起一道小缝。
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一闪,快若流星地飞进窗棂。
竟是一只白得几近透明的粉蝶。
那蝴蝶在半空中盘旋片刻后,落在彤妃伸出的粉嫩指尖。
彤妃把蝴蝶凑近自己耳边,倾听着什么旁人听不见的声响。
片刻后,她面色阴沉地放下手,随手把那粉蝶揉成一团全无生命的碎粉。
“娘娘?”
身后传来小桃声音,“这应声蝶是珍贵之物,如何就这么毁了?主人要怪罪……”
“要怪也是怪我,与你何干?”
彤妃皱眉,“再珍贵,在这宫中一点忙都帮不上,要它何用?”
“娘娘息怒。”
察觉到彤妃情绪不对,小桃自知失言,连忙跪下,“奴婢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这应声蝶是老主子留下的,来之不易,统共就那么几只,就这样毁了,实在可惜……”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彤妃的神色,见她眉宇间怒气稍减,“是奴婢的错。娘娘如今在这后宫中,是得宠的第一人,怀上龙子指日可待。被说这区区蝴蝶,便是整个嬴宫所有珍宝,都该尽可着娘娘用才是。”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彤妃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