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亭侯三百年修行,修为恐怕已经到难以想象程度。
如今不直接归来九洲,是有什么其他谋划。
之所以让张远说疗伤,不过是掩人耳目。
“悔教夫婿觅封侯啊……”
长公主轻叹,低声道:“我会命人从万宝阁寻上等疗伤丹药送去封神天域,希望,他能早日归来。”
这是需要统一口径。
张远点点头,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个木盒。
“寿亭侯说这是他从神庭得到的一件霓裳裙,知道长公主喜欢,让我带来。”
霓裳裙?
一旁侍立的几位侍女都是掩住嘴笑。
不是什么重宝,反而是一件衣裙。
长公主扶着额头:“他做下这等大事,还记着我喜欢霓裳裙。”
“真是有心了。”
堂堂战侯,背负神庭,心里还记着长公主喜欢霓裳裙,该感动吗?
长公主一时间有些失神。
“寿亭侯说了,纵是万里山河,万古神庭,也比不上长公主那霓裳一舞。”
张远说完,躬身一礼,往后退去。
大殿之中,长公主已经泪流面面。
……
皇城镇抚司。
大堂之中,陆钧面色郑重,手中捧着一卷书册。
这是张远交给他的,朱雀郭恕所留的功法传承。
上阳道的所有功法都在九转金轮之中,张远已经誊抄下来。
“上阳道太上长老郭恕,就是十七代朱雀。”
“此事只有指挥使所见的密录之中才有记载。”
陆钧看向张远,双目之中透出一丝精亮的神光:“这一代的朱雀是谁,或许有一日你会知道。”
张远对朱雀是谁倒并无多少兴趣,不过他能听出陆钧的另外一层意思。
朱雀堂堂众都是潜伏在修行界,这个名单只有指挥使知道。
“张远,陛下诏令,你去宁远城做镇抚司司首。”陆钧面色平静,看着张远,“宁远城是中三洲大城,一城司首,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还有,”陆钧的声音压低,“皇孙嬴元辰镇守徐洲,皇孙嬴元武镇守梁洲,皇孙嬴洛镇守荆洲。”
三位皇孙,各守一洲?
什么意思?
元康帝的心思不可揣测。
三皇子与五皇子争锋还未定,裂天与补天的大势还未有结果,现在又是三位皇孙镇守三洲。
张远不敢去想太多。
之前他还曾揣测帝王心思,可从看到寿亭侯三百年背负神庭而回,他就不敢去想。
一辈人有一辈人的职责。
元康帝他们的谋划,绝对是他们这些后辈所不敢想象。
“何瑾凭疏通商道,直入户部,张远,宁远城的复杂,不比沧澜江简单。”
“三洲商城,盘根错节,你能不能坐稳司首的位子,能不能让中三洲与下三洲商贸畅通,有无数人看着。”
陆钧的话语之中,透着凝重和犹豫。
张远现在不是官场小白。
官场浮沉,不是沙场厮杀那般直接,但结果却一样。
前方拼杀,只要麾下用命,将士武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