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洛霜脆生生的呼唤吃饭的声音响起。
厨房内,洛姗的动作也很快,很快的又清炒了一个小白菜,再度刷锅加水后,才转回灶膛加柴火。
锅里的水并不多,洛姗是打算用观音菜煮汤,这鳝鱼爆炒,泥鳅黄焖,自然是配上汤才更好喝。
考虑到晚饭又是杂粮粥,所以洛姗添加了大约大半碗水,快速的摘取着观音菜的嫩叶和嫩茎洗净。
洛姗很快回到了厨房,将饭菜和碗筷端出了厨房。
等到洛霜摆好了饭菜之时,大锅里的水已经开了,下入观音菜,洛姗继续往灶膛里加柴火,并往另外一口锅里加水,准备煮猪草。
洛姗也暗自思索着,看来,自己的那空间里,完全可以种植一些调味料,免得再出现今天这般需要用的时候,各种缺少的情况。
“二姐,快点!就差你一个人了!”洛霜的声音从弄堂里传来。
“就来啦!”
观音菜很快就熟了,洛姗舀起来装大碗,仔细的加好柴火,才端起大碗,走进了弄堂。
弄堂里浓香四溢,众人早就口水直流,等得不耐烦了。
洛姗将最后一碗观音菜汤放下后,桌上的四个菜色几乎晃瞎了众人的眼。
黄焖泥鳅肥硕无比浓香扑鼻、爆炒鳝鱼嫩滑鲜香十分爽口,小白菜翠绿,观音菜汤着实解渴。
她奶也没有再迟疑,率先从鳝鱼碗里夹了一片鳝鱼,慢慢的放进嘴里,算是带头动了筷子。
洛铁柱自然是全力支持自己的闺女,也夹了一片鳝鱼,随后洛文轩……
到了洛姗之时,她自然不客气,瞄准了一块肥硕无比的鳝鱼片,直接夹进了嘴里。
入口的嫩滑鲜香,带着鳝鱼所特有的细嫩,更有野香葱那远远比葱花更为香气浓郁的气息,还有一股子红干辣椒所特有的辣、花椒特有的麻,实在是怎么吃,就怎么好吃。
洛姗慢慢的咀嚼,随即才吞咽了下去,摇了摇头。
可惜了,还欠缺了几样调味料,如果再加入些许高汤和金华火腿,再不加点鸡精,那可就更加完美了!
旁边的洛如雪几乎将手中的筷子咬断,下午的时候,她可是还因为这些鳝鱼泥鳅嘲笑了洛姗许久,如今这原本一股子土腥味儿的东西一上了桌,非但没有了土腥味儿,反而还香浓得让她几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唾液不断的被香味儿勾起。
想伸出筷子去夹,却又委实放不下这个脸。最后一狠心,夹了一筷子小白菜进嘴里咀嚼,很不能自己嘴里嚼的,就是洛姗那个小贱人。
她奶也吃下了那块鳝鱼片,又将筷子转到了黄焖泥鳅上,随手夹了一条。
众人继续一番轮流下来,到了洛姗这里,她再度不客气的夹了一条又大又肥的泥鳅,细细的品尝起来。
洛如雪看着一桌子的人都津津有味的吃着,心底的那个悔恨劲儿,简直就别提了!
抹下脸,伸出筷子想要去夹一条泥鳅,只是筷子在快要碰到泥鳅时,洛姗突然间捂嘴轻咳了一声,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洛如雪。
洛如雪伸向泥鳅的筷子不自觉的一拐弯,再度夹起两条小白菜放进自己的碗里。
小白菜一进到嘴里,洛如雪更是觉得嘴里泛起一阵的苦涩,咀嚼了两下,越发觉得这菜苦得涩人,委实难以下咽。
这鳝鱼片和黄焖泥鳅委实是美味至极,众人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纷纷安静的吃着桌子上的食物,手上的竹筷动作翻飞,鳝鱼片和黄焖泥鳅飞速的减少,香瓢老远。
众人都是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更是刺激了洛如雪。
这该死的鳝鱼,该死的泥鳅!还有这该死的洛姗!分明就是故意设计一个圈套让她钻,不让她吃,等着瞧!今儿的这个仇,她一定要找回来!
一想到这里,洛如雪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洛姗一眼,洛姗自顾自的啃着泥鳅,全然没有将洛如雪那狠狠的眼神放进眼里。
“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
洛如雪说完,也不等旁人奇怪的目光,将手中的竹筷重重的甩下,转身便跑出了弄堂。
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在场的人都奇怪了,面面相觑!
“如雪,你这孩子怎么……”
杨氏想唤住洛如雪,却不等杨氏的话说完,洛如雪已经走得看不到人影了。
洛姗微微一笑,随即摇摇头便掠过了,她才不管洛如雪的想法,即便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大概也无所谓吧,她正全力以赴对待筷子上的泥鳅,当真是绝顶的美味啊!
这绝对不是因为鳝鱼不好吃的缘故,委实是因为她现在的这俱身体太想吃肉,她自然的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碗里那些肥硕的泥鳅上。
一口泥鳅一口鳝鱼,时不时洛姗还照顾一下身旁的刘氏和霜儿,直吃得小肚子滚圆,再也塞不下饭菜时,洛姗才喝尽碗里的最后一口观音菜汤水,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小脸儿开怀得好似月芽儿。
众人也陆续放下碗筷,都是一脸的惬意,显然是对今晚的晚餐是满意至极。
奶率先站了起来,随口吩咐着:“铁柱,春蚕已经拿回来了,你晚些再编织两个细筛,多扎一些麦草把子,去年的那些有许多都不能用了。杨氏,你跟我来。”
奶嘴里说的细筛,是古时农村家家户户都会用到的一种普通农具,主要是用来筛取米面一类的细小物品。
一般是用竹篾起出青皮那一面,用刀具切成两毫米大小,然后密集编织成圆形,从外形上看,也有大小之分,大的一般是直径一米左右,小的直径一尺左右,然后在收尾的时候,在外围向上竖起编织出一个圆,方便端取。
就比如说老洛家,一般舂(g)米面的活儿,就是她奶在做,每一天早上,她奶都会把舂好的当天要食用的杂粮,提前放到厨房里。
这么做其实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是由于老洛家的粮食紧缺,委实没有多余的存粮可供挥霍的。
“好的,娘。”
洛铁柱急忙抹了两把嘴边的水渍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