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有妖兽“。一语将刑真和蒲公龄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脑子稍微灵光一些的蒲公龄缓缓道:“既然麻瑞雪一直没有提及山中有妖兽,最大的可能就是妖兽出现不久,还没有被麻寿国知道。”
刑真认可缓缓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
而后继续说:“眼下有官兵看守这些孩子,不知道是保护还是其他。我们不能贸贸然动手,最好是先静观其变。”
小狗崽儿懒得理会这些,自己一个人懒洋洋的趴在地上。随你们商量,它照着做就是。
刑真想了良久说道:“想查清这里的事情,得依靠麻瑞雪在麻京郡的关系。你我人生地不熟的,很难有所斩获。”
蒲公龄认同道:“的确如此,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分开行动,一方面留在这里看着点这些孩童,一方面随麻瑞雪进入麻京郡。”
“好,就这么说定了。”刑真拍板后继续道:“小狗崽儿留下帮蒲大哥,我带领麻瑞雪和小乞丐一起进麻京郡。”
“这里如果发生危险,有小狗崽儿的黑白大钟保护。只要不是遇上太强者,安危问题可以有保障。”
想了一会,刑真突然感觉自己说的不再理,改口道:“还是我留下来看护吧,蒲大哥送他们进入麻京郡。”
蒲公龄爽朗一笑后连连挥手:“我就留在这里了,你的眼力及好更容易找到线索。这里靠着小狗崽儿的鼻子,也更容易发现异常。”
“就属我最没用,还是有自知之明做些个苦力活吧。”
刑真也不矫情,也知道以蒲公龄的性子,无论如何劝说,都不会离开呼叶山了。
当即抱拳道:“蒲大哥注意安全。”
却说坐在马车上的麻瑞雪,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瓜问:“你真的想进宫做小太监吗?”
小乞丐不假思索,脑袋小鸡啄米:“嗯嗯嗯,听说做小公公能吃的饱穿的暖。”
“可是皇宫停止了招选太监一事,你来晚了。”麻瑞雪实话实说。
小太监哇的一下大哭出来:“呜呜呜,我又白跑了一趟,我的罪白遭了。”
“别哭别哭,姐姐有办法把你送入皇宫。”见不得小乞丐可怜兮兮的样子,麻瑞雪心肠一软,自愿帮忙。
随即叹息:“做小公公很辛苦的,要服侍主子。做错事要挨打,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还会被砍掉脑袋。”
小乞丐的脑袋又变成了拨浪鼓:“我不怕,我不怕苦不怕累,别人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也不多说话,一直闷头干活不得罪人。”
“小傻瓜。”麻瑞雪像大姐姐一般,轻抚小乞丐的脑袋。
“我家很有钱,我给你些钱财,一样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你看怎么样,总比进宫伺候别人好的多。”
没想到倔强的小乞丐一口否决:“不可以,我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小乞丐说一语,看着像是孩童的玩笑。可是在麻瑞雪眼里,怎么也笑不出来。
想想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嘴,从来没有想过自力更生。不禁暗自感慨“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小乞丐突然一个猛子跳起,抬手指向呼叶山伸出:“你看,刑真大哥哥回来了。”
远处的负剑少年,几个健步窜到马车旁边。习惯性的挠头嘿嘿傻笑:“咱们出发吧,一起前往麻京郡。”
小乞丐不知是对刑真产生依赖,还是仅仅的喜欢和这位大哥哥在一起。听闻后兴奋异常,一边跳脚一边拍手加好。
麻瑞雪要震惊的多,心底的喜悦一闪而过。大声反对:“不行,你们得罪了那些黑衣人,他们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刑真不以为意,随意道:“不碍事的,既来之则安之。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正好也可以保护你一二。或许还要麻小姐帮忙,不知会不会伸出援手?”
麻瑞雪义正言辞:“公子需要帮助,是在下的荣幸。可是麻京郡对公子来说太危险,还望您三思而后行。”
刑真反问:“麻京郡对你来说不危险吗?”
马瑞雪被噎得不轻,紧咬下唇小声呢喃:“危险。”
“这不就是了,你有你的事情要做,不怕危险执意前往麻京郡。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你都不怕危险,难道我会害怕吗?”刑真反驳的有理有据。
麻瑞雪却无从驳斥,似呢喃自语:“他们很强大的,我们去了可能会死在麻京郡。公子仁义,我不想你去冒险。”
刑真转移话题:“到了麻京郡后,能不能先把小乞丐送入宫中。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实力,也不愿看到小乞丐跟着我们冒险。”
麻瑞雪点头:“没问题。”
小乞丐突然出言反驳:“我要和刑真大哥哥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先进皇宫。”
“咚”刑真赏了一个板栗,没好气道:“你还能跟着我一辈子不成?不许反对不,立即出发。”
“蒲公子和小狗崽儿不一起同行了吗?”麻瑞雪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刑真坦言但没告知实情:“不了,他们要在呼叶山呆一段时间。我所拜托的事情,也是打听为什么朝廷将这些孩童安置在呼叶山。”
“好的,我会尽全力打听。”麻瑞雪应承下来。她保留了自己的秘密,刑真不想说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兴旺客栈地处麻京郡外,四周荒无人烟生意却异常火爆。全因老板娘有一本独到的生意经,价格不比郡城内的便宜,不过来此住宿过的宁愿多走几步路,也要赏老帮娘一个面子。
客栈院落外一口水井,地底深处打上来的水透心凉。一伙计在井旁酣睡,应该是在做小人书上的美梦,口水流了老长。
刑真自顾自打起一桶,先是给麻瑞雪和小乞丐各分一碗。冰凉的井水下肚,呼叶山的炎热瞬间被驱逐。二人长呼一口气,很是满足。
而后,刑真没有给自己,而是端了一碗水先给老马。身体瘦弱皮毛暗淡,大户人家本是应该宰了吃肉的老马。从彩鸾国出来,没少为刑真等人出力,应该享受该有的待遇。
碗刚刚触及老马嘴边,被惊醒的店伙计扑棱起身,一个冲刺踢了过来。大骂道:“小贼,敢偷我井水,也不看看这家店是谁开的。”
刑真闪身躲开,也没生气。伸手做停止状快速解释:“小哥别误会,看你睡着了没忍心惊扰您。想着一会去客栈住店时,连同井水钱一起付了。”
伙计一听很是满意,说道:“嗯,这还不错。住店是住店钱,井水是井水钱,你们喝了几碗?”
刑真看了看这个伙计,身材不算健壮,样貌就是那种路人甲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脸上的一对斗鸡眼格外明显,算作是伙计唯一的特征。
刚刚出手并没有武道的内力,也就不过多计较诚实道:“现在喝了三碗。”
接着又说:“一会我也打算再喝一碗,您就算四碗井水的钱吧。”
伙计一边转动那对斗鸡眼一边扒拉手指头:“一晚水一两,四碗水应该是五两银子。”
先不说天价的水,单是伙计算账的方法,就让刑真无比的汗颜。这特么的,是有意算错敲竹杠呢?还是当真不会算账,无心而为之?
硬着头皮耐心道:“小哥,您是不是算错了。”
斗鸡眼伙计从重新拉手指头道:“没错,就是五两。”
“砰”,伙计屁股重重挨了一脚。擦了一层厚厚胭脂的丰腴老板娘大骂:“你个小兔羔子,又黑客人钱了是吧。看你赫爷回来后,不打折你的狗腿。”
斗鸡眼伙计一个跳跃蹦出老远,满是戒备的躲开。
下一刻,丰腴老板娘换了一副和煦笑容:“几位是第一次来小店儿的吧,快里面请里面请。”
刑真没动步子,问道:“这井水多少钱一碗,我们既然喝了就应该付钱。”
丰腴老板娘摆手道:“别听张青那小兔崽子胡说,一碗井水而已怎么会要钱。”
刑真嘿嘿一笑:“谢谢老板娘了,能不能麻烦先把我们的马迁入马厩,好生照顾一下。”
老板娘看了看杂毛老马,终是没把心底所想的“该杀了吃肉”给说出来。吩咐道:“该死的张青给我过来,这屁马交给你了。好生伺候着,少了一根毛拿你试问。”
然后看向刑真等人说:“公子里面请。”
不情不愿的张青,应承下来后眼巴巴的看着刑真。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既然帮你们照顾马匹,多少得打赏点小费。
小乞丐不懂这些,出奇的是麻瑞雪也不懂。至于刑真就更不用说了,就算知道也不舍得掏银子。就在张青的满心希翼下,眼巴巴看着刑真等人和老板娘进入客栈。
一张四角桌,四条长板凳各居一边。刑真和麻瑞雪相对而坐,小乞丐兴许是照顾人上瘾,或许为了做小公公提前准备。没有落座,而是用袖子在光洁的桌子上蹭来蹭去。
老板娘脸色发黑:“我说小哥,我们这里干净得很,您不用这样吧?”
小乞丐嘿嘿一笑:“我习惯了,大姐姐您忙您的吧,我一会儿就坐下。”
一句大姐姐搞的丰腴掌柜心花怒放,笑道:“就冲这句话,这顿饭打七、不,八折。”
“谢谢老板娘。”刑真抱拳致谢后,随意点两盘便宜青菜。不求胃口多好,能吃饱就行。
“喂,风娘,拿壶酒来。”传来其他客人的招呼,老板娘歉意道:“几位客官先自便,我去招呼一下其他人。”
刑真抱拳:“请随意。”
待风娘走后,刑真小声问:“这家店老板是谁,听伙计的口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麻瑞雪缓缓摇头:“公子见谅,要说麻京郡里面的客栈,我大多能知道一二。可是这麻京郡外的,我还是第一次来,也不知这家老板是谁。”
刑真也不强求,哦了一声后打量四周。客栈十来张桌子全部坐满,有喝酒吹牛的江湖人士,也有腰悬佩剑静静喝酒的侠士。还有大肚便便的商贾,形形**应有尽有。
就在刑真观望时,周围三桌子人相继有人离开。刑真的眼力,清楚的记得每一位离开的人。
不多时,腰悬佩剑的侠士一桌离开的人最先回来。此人落座屁股没热,又一群人跟随而来。见客栈没位置也不离开,宁愿站在旁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