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哥,我手术刀她留下了吗?”
盛熠扫了眼桌面,敖风华顺势看去,见自己的宝贝手术刀赫然放着了。
“啊——还好还好,还好熠哥你赢了。”
他就说,以熠哥的水平不可能输的。
前两局,熠哥肯定放水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是想试探顾宁昭还是什么,但他肯定有他这么做的理由。
盛熠双手插兜,慢条斯理地起身。
“没赢,输了。”
敖风华擦拭刀面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输了?怎么可能……手术刀都留下了。”
他越说,声音越轻。
熠哥的表情不像是说笑。
而且,他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毕竟输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熠哥,你真……脱光了啊?”
敖风华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盛熠下身移动。
“啊——”
他痛呼一声,捂住额头。
一颗骰子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墙壁晃悠着停下。
“走了。”
“熠哥,等等我。”
顾宁昭早十分钟离开,她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个之前拦住她的侍者。
见她居然从楼上下来,慌得不行,差点要叫安保。
后来不知道耳机里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就放她走了,态度还恭敬了些。
走出夜色,晚风更凉了。
泛着白光的上弦月,孤零零地在天上挂着。
【七号:确认了,是阿斯克。】
【白狐:这么快!那个男人呢?确定是五年前的那个吗?】
【七号:这个,没有。】
【白狐:?】
【白狐:??】
【白狐:还有你确认不了的?】
没等顾宁昭发下一条消息,白狐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情况?为什么确认不了?”
顾宁昭不紧不慢地往车那边走,眼神讳莫如深。
“他身上没有伤口。”
电话那头的白狐音量骤然拔高,“没有伤口?怎么可能?被你那子弹打中的人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了,那必然也是做过很多次手术的,光是清理那些玻璃碎渣就是个大活,怎么可能……”
她陡然停住。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顾宁昭‘嗯’了声,“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他就是五年前的那个男人,身上却没有伤疤,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用了特殊方法把伤疤去掉了。”
“没错,那种药水不是没有,就是过程很痛苦。他要是真这么干了,那他还真能忍。”
白狐说着,
“不过能从你枪下活下来,已经不是一般人了。话说,你是怎么确认他身上没伤口的?去扒窗户偷看人家洗澡了?”
顾宁昭:“……挂了。”
“诶,别别……嘟嘟嘟。”
夜风中,一串忙音随风而逝。
坐上车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车里待了会儿,似乎在等什么。
直到夜色门口,两道身影出现。
顾宁昭才终于有了反应,视线跟随着盛熠走动。
那一点点的不协调,似是被他刻意控制过的。
他的脚,有问题。
五年前,她那一枪打在他脊柱位置上。就算他手术成功活下来,子弹碎片也会影响到他的身体功能。
脊柱附近神经密布,一着不慎就会出差错。
这样的手术,就连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不留下后遗症。
阿斯克……应该说敖风华技术不错,但还是没完全治好盛熠。
脱到只剩底裤就认输了的男人,骄傲如他,能够接受自己是个跛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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