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在麻药劲过了之后很快清醒，术后反应不错，伤口愈合良好，很快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敖风华结束工作后就过来看看他的情况，推开病房门看见八一七处的张处和洪正文在。

他挑了下眉，“那我等下再过来。”

他转身准备离开，张处叫住他。

“没事，我们已经聊好了，准备走了。”

张处轻轻拍了拍盛熠的肩膀，

“你好好恢复，不急着出院。等彻底痊愈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再出院也不迟。我就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盛熠点点头，“我已经没什么事了，您不用经常来回跑的。”

他住院以来，张处几乎是每天都来。在医生来查房时问了他的恢复情况后得到好的反馈，才安心地离开。

敖风华带盛熠送走张处和洪正文，在他病床边上坐下。

“中饭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打。”

在这方面盛熠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而且术后很多东西不能吃。“你是医生，你帮我看着决定就行。”

“行吧，你还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啊。”

自从他手术后醒来，敖风华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像是回到了五年前得知自己腿受伤后的时候，虽不至于那般死气沉沉，但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气神，好像没什么东西能提起他的兴趣。

他直觉在盛熠这次出任务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但大概能猜得到——和顾宁昭有关。

那天手术前的电话，是她打来的。

“是我，盛熠的手术我来做。”

敖风华愣住，“你来……”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顾宁昭就是赛文·莱斯利，有她主刀那这台手术绝对不会出问题。

“太好了，你在哪儿？我让你来接你。”

“手术室外。”

他匆匆跑出去，看见一身狼藉的顾宁昭。身上衣服站着些许黄褐色的泥土和几片树叶，面色看上去并不好，像是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

“你确定你可以吗？我看你状态……”

“没问题。”

整整二十五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全程她主刀，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她强大的体力和精力。

手术后。

“你要在这等着他醒吗？可以先去我办公室睡一会儿，盛熠应该还需要一会儿才能醒。”

顾宁昭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不用。”

她迈步往外走，倏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没有转身，声音幽幽地传过来。

“别告诉他手术是我做的。”

敖风华不解，“为什么？”

“你只需要这么说就好。”

那天之后，顾宁昭就消失不见了，没在医院出现过。盛熠醒来后的几天里也不见她的身影，而盛熠竟也没问一句。

就好像，他知道她去哪儿了一样。

“你看，只要你相信自己，这台手术你不是也能做下来么，还做得这么成功。”

他脊椎上残留的弹片和腿上的那枚子弹一同取了出来。但长时间压迫的神经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的，得靠时间和训练慢慢调养。

腿部时不时就有的酸胀感和刺痛感没了，是五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敖风华眼里划过一丝不自然，很快敛下无人察觉。

“可不是么，我自己也是没想到，可能是我技术进步了吧~”

天知道他现在说这话有多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