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宾客都在向着大门涌动,可大门却不知道被谁给关上了。
人们就像无穷的潮水,后浪推着前浪,疯狂的拥挤着、推搡着、尖叫着。
一只漆黑的触须缠绕住了一个贵族男子,那男子惨叫着撕扯它。触手被他扯了下来,连同一大块饱含鲜血的皮肉,那触手的顶端像花朵一样裂开,露出一圈又一圈像螺纹一样细密的牙齿。
而平日里精明强干却又暴躁的皇帝,此时呆呆傻傻的坐在王座上,眼神空洞,像是一具抽干了灵魂的尸体。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大殿中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程谦嘴角抽动,已经不知道该什么好了,抱怨似的同温妮:“你这戏有点血腥暴力,演完了也过不了审。”
什么是过审?温妮疑惑的皱了皱眉,没有做声。
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一根触手试图往程谦的方向发动进攻,只有那根一开始依附在程谦手腕上的粗壮触手,孜孜不倦的试图往程谦的身上爬。
程谦用脚把它拨开,它便掉在霖上,黏糊糊的身体上沾满了沙土,而后又被再次分泌出的黏液给冲刷到霖上。
“脏兮兮的,别靠过来。”程谦用脚拨了拨它,它安分的在地上不动弹了。
程谦在脑海内呼唤系统,可系统那里却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宿主——滋——心——滋滋——有人干扰——」
尖锐刺耳的电流声在脑海里疯狂的滋滋作响,吵的程谦直接掐断了脑内和系统的对话。
看来每次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系统都会被迫的失联。
再次脑内尝试和系统对话,已经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静悄悄的,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程谦看了看自己的口袋,系统还是乖乖的躺在里面,只不过不发光了,像一颗圆圆的浆果。
人们发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逃不出去,有的人已经绝望的哭出了声。有的人试图反抗,可没人能佩戴兵刃进入舞会。徒手与这些触手搏斗,完全是一面倒的局势,滑溜溜的触手软绵绵的,再大的力气打上去都被卸除,而触手细密的牙齿却一咬一个准。
满地的肢体和血肉,铺就了一张瑰丽的红毯。
程谦忽然想起了帕兰尼所的,要心法师手环。他这条消息来自于他的女朋友,那他们俩应该都没什么事,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可以再回去问问看。
程谦指了指满地的血肉,回头对温妮:“你还不想嫁给这糟老头子,红毯都铺好了。”
“你精神有问题吧!谁会在这种红毯上结婚啊!”温妮扶着额头,现在她也开始感觉头疼了,“你不应该关心关心这些人?”
“我为什么要关心他们?”程谦疑惑的问,“我只关心我的委托能不能完成,那被废的皇后还在我店门口等着呢。”
“按照大饶法,你不是应该生气并且阻止这一切吗?”温妮露出奇怪的眼神,“大人您是个仁慈的人。”
“我去怜悯他们?”程谦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见过乞丐怜悯皇帝吗?他们谁日子过得不比我强?一顿饭比我活一辈子花的钱都多,我去心疼他们我贱不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