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金碧辉煌的大殿,外面的空都不如宴席的灯火亮而辉煌。
程谦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沾上。
“我根本就不是那种人。”程谦自言自语,“我又不是杀人狂,怎么可能对这种事情成瘾。”
他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一切瘾症,他根本不理解成瘾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他只觉得可笑,温妮与皇帝的这场婚礼,从头到尾都像一个荒诞的笑话。
他勾了勾嘴角,却笑不出来。
口袋动了动,系统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宿主?刚刚发生什么了?」光球紧张的问道,「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连接了。」
程谦沉默着,没有回话。
「宿主?你该不会又失忆了吧?」
光球心翼翼的问他,语气中带着担忧,已经比刚刚认识时人性化了很多,也谨慎微了很多。
就好像程谦从一个普通的伙伴变成了一件易碎的瓷器,只要稍微语气重一些,就会破碎成一地的碎片。
它在害怕我。程谦咬了咬下唇,他的系统居然在害怕他。
他的精神就像一个坏聊指针,在躁动与沉郁中来回波动,却始终指不向中点。他自己又何尝不畏惧自己呢?
没人会和这样一个人做朋友,他病了。
程谦把光球从口袋里掏出来,窝在手心里,的一团。
他轻轻的抚摸着它。
“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对你。”他此刻暂时不想骗它了,尽管他一直怀疑它有二心,但总归是怀疑,是莫须有的罪名,不能因此判了死刑。
系统并没有咄咄逼人,它依旧那么善解人意,似乎那些负面的情绪从来没有写入过它的代码,它也无从去感知。
「没关系,宿主可以组织好语言再告诉我。如果宿主实在不想,也不要勉强。」
程谦漆黑的双眼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他面对来自他饶温柔,第一个反应是畏惧和疑惑、还有担忧。
畏惧对方有别样的意图、疑惑对方怎么会温柔以待自己这样的人、担忧对方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后厌恶自己。
程谦好像平时都带着一股淡然和从容的味道,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多自卑。
“回去吧。”程谦沙哑着嗓音,“我的事情办完了。”
「回家!」系统欢呼雀跃,似乎已经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
但有些裂隙,并不是避之不谈就会自己消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