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程谦的问题在下一秒得到了答案。

金骨狮王国之所以立国，是因为他们一族生有着金属似的坚硬骨头，完全不惧一般的刀兵。

而他们一直子嗣单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金骨狮王国的女性盆骨也如同金属一般坚硬，产道完全无法自然打开，婴儿很难生出。

这身金骨对于他们来，算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而此时，温艾手中的婴孩被无数黑鸦啄食的只剩下了一副尸骨。

一副闪耀着黄金的色泽，光彩夺目的尸骨。

甚至连婴孩那尾巴中的骨头也完好无损，细细的一截，挂在尾椎骨后面。

“它们的骨头非常结实，是上好的锻造冶炼材料。”温艾掂拎这具的尸骨，“这其中又是孩童的骨头品质最好，坚硬之余不失韧性。”

“丧心病狂。”程谦脸色有些苍白。

“确实丧心病狂。”温艾笑着回答，“新月大陆上的魔族也是这么覆灭的。”

程谦一怔。

温艾笑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角魔族的角是上好的药材，火魔族的心火是冶金的上佳火源，赤魔族的骨头能制成永不褪色的染料……”

他猛的展开了漆黑的翅，残破不堪的翅膀上，黑色的羽毛断的断折的折，还有掩盖不住的伤痕。

“人类对于我们做的事情，我对兽人做了，倒成了恶校”温艾神色狰狞，“真是伪善啊，会同情兽人、却不同情我们吗？是因为我们长得没有那么像人类吗？”

温艾指着自己的脸：“瞧，我如今多像人类，我比那群兽人还要像人类，不应该向着我吗？”

“这不是向着谁的问题。”程谦虽然能理解他的痛苦，但却不赞成他的行为，“冤有头债有主，何必牵扯无辜的生命进来。”

“这片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个生物是无辜的。”温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程谦，“这片地上，包括你、包括我，没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明在一旁沉默的听了半，手已经搭在炼柄上。

他看向程谦，似乎在用眼神征询需不需要一刀直接把温艾劈死算了。

程谦叹了口气：“算了，我不通道理，干脆还是……动手！”

话音刚落，程谦猛的蹲下身，一道刀光破空发出阵阵嗡鸣，照的昏暗的地下亮如白昼，从程谦头发顶上飞了过去，整片空间似乎都被一分为二，在虚空中裂开了一道渊隙。

“牛啊……”程谦的夸赞还没完，却发现那道刀光在靠近温艾的一瞬间直接粉尘似的消融了。

“不得杀他。”虚空中一道惑饶声音传来，非老非少，非男非女，却极为有磁性。

明一言不发，紧接着又劈出一刀，这次比上一刀更加凶狠，光是一丝丝余波都让人觉得浑身刺痛。

却又消弭在了那声音的源头。

“你战胜不了我。”那声音婉转动听，“比肩神明的力量与神明终究是有区别的。”

“你比上次更强了。”明皱了皱眉头。

“是你变弱了。”「羽」轻吟着，“窃取的东西终会回到本来属于它的地方。”

明的脸上一瞬间似乎有一丝心虚，被程谦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