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声响,那擂台后转出名老者,年岁看起不小,却红光满面,腰背挺直似枪,两旁太阳穴微微外鼓,声音中气十足,震耳发聩。
卢俊义瞧向这人,便开口说话,这乃他头次在台上开口,非是其它,而是之前五人根本没有资格让他张一张嘴。
只见这位河北三绝玉麒麟,轻轻抚了把须髯,道:“取尔首级亦如探囊取物!”
老者闻言大怒:“鼠辈不知天高地厚,尽逞口舌之利,切下尔头看尔还如何跋扈!”他手持弯刀,便欲上前。
却说这时,那篷上童贯看着擂台辽国老者,忽地冷笑一声:“这老不死的!”
“小兔崽子说谁呢!”米震霆闻言在旁阴沉沉道。
“哼!”童贯嘴角微撇,手指一动,便有条仿佛细线小蛇般的东西,从那木案锦布下飞快向旁蹿去,竟是直奔米震霆方向。
米震霆见状手上木棍猛地压去,那细线顿时被阻,飞快蹿回。
赵柽眼望前方,似乎甚么都没发觉,他喝口茶,道:“动手了,就不知此人能否连擂六次成功。”
只见台上兔起鹘落,眨眼间两人竟已是斗了七八回合,这打斗却又自不同,与那其它九擂直接拉开距离。
见那卢俊义,一条棒耍得简直出神入化,如长在身上般,崩挑砸打捅,点顶扫弹戳,时而绷直,时而弯曲,舞出来一片棍影。
老者弯刀如月,却亦是速度极快,那刀挥出团团光晕,仿佛月亮一般明亮。
眨眼间,已经是到了十个回合上,老者身前一团团光圈,整个人都罩了进去,卢俊义的棍棒竟被连连打回。
忽然间,只听卢俊义轻啸一声“着”,不知从哪发现老者破绽,竟然将那棒用了个单龙出海,直接扎了过去!
这一下却不是棍招了,乃是枪法,卢俊义擅枪,周桐本身亦用枪,是以几个弟子基本都耍枪精湛。
老者哪料到有此变化,却先惊后喜,见棒扎进光圈,顿时手上弯刀错手一削,便将那木棒削断,随后刀势不减,直接切向卢俊义的脖颈。
他却不知,卢俊义此乃虚招,这在枪法里有个名头,就叫做“虚晃一枪”,那棒向前扎的时候,便早有下步准备,只不过卢俊义技艺更精,临阵思变,先破后立,把那棒主动送去,让对方断掉。
就见刀斩来时,卢俊义早就弯下身子,用另外一只手接住掉落的断棒,此刻两截在手,运足气力,向前复扎去。
可怜老者这一刀挥出哪能够收回,只是电光火石间,便被一截棒扎胸,一截棒捅腹,献血立刻汩汩流出。
卢俊义却早起了身,抬脚把老者尸体踹下擂,接着叉手,冲篷上方见个礼,便跳了下去走至燕青身边。
米震霆在台上摇头,叹道:“原来是个用枪的,还以为真格儿使棍,枪有甚好用,舍了那枪头不要,不就是根棍儿吗!”
童贯嘿嘿冷笑不语。
这一边赵柽回头看了眼黄孤道:“如何?”
黄孤眉毛跳了跳:“王爷,此人至少长属下十岁。”
赵柽不理他,问欧阳北:“对上你堂兄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