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裴珒卿神色愈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若不是你背后站着裴家,就凭你做过的事,足够你死千回百次都不止。”
“我做了什么?”裴珀鸣试图争辩,却在裴珒卿寒冰般的眼神中弱了声音,不待多说就听他道:“你即刻向陛下呈请罪书,永世不得为官。自请禁足府中,若无赦令不得擅出。”
裴珀鸣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大哥你说什么?这和坐牢有什么分别?”
“你若不愿意,即刻收拾行李,随顾原一道贬至鄯州。”裴珒卿毫不留情,裴珀鸣嚎道:“大哥你当真半点情分都不讲吗?鄯州是什么地方,我去了可怎么活……”
裴珒卿冷眼看着他,神情没有任何波动,“裴珀鸣,你做事不留余地,把人都得罪了干净,如今还奢望我与你讲情分吗?你对裴家,可有一丝情分?”
“大哥你……”裴珀鸣后退了一步,双拳紧握,爆发似的吼道:“你觉得裴潇泽更有用,所以对他百般迁就,还把他放进了户部。而我呢?刑部邹鸿琪是什么人,你想过我吗?”
裴珒卿冷哼一声,“裴珀鸣,你有多少斤两自己心中有数,刑部邹大人同意要你,你便该感恩戴德了。”
“感恩戴德?”裴珀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出声,“果然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裴珒卿,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欠你的,都必须接受你的施舍对你感恩戴德啊?要不是你娘替玉贵妃挡刀而死,你怎么会有今日的荣耀?”
“混账!”裴珒卿怒气冲冲地将案上的茶盏砸向裴珀鸣,他躲了过去,嘴上仍没有停,“裴珒卿,裴家家主,你配吗?”
裴珒卿气得站立不稳,猛地咳嗽起来,却仍撑着一口气道:“来人,把他……带下去,禁足!”
“裴珒卿,你怎么敢……”裴珀鸣一边被拖下去一边喊道:“母亲不会放过你!裴珒卿,我恨你!”
裴珀鸣口不择言地大吼大叫,裴珒卿咳嗽得愈发厉害,身旁心腹赶忙扶住了他,“大人!”
“无妨……”裴珒卿死死抓住桌角,吩咐道:“快去……上书陛下,就按我方才所说……”
“是。”心腹立刻领命而去,另一边管事扶着裴珒卿,“大人,我……”然而他甫一开口,便见裴珒卿昏了过去。
于是管事连忙招呼小厮将裴珒卿送回了屋,方紫桐听说消息的时候只是淡声应了一句知道了,随即着人去请了大夫。
次日一早,裴珒卿尚未清醒,京兆尹府的人便已登上了裴家的门。方紫岚态度强势,京兆府尹许攸同也不好推脱,动作极为利索。
方紫桐知道京兆尹府的人的来意之后,做主将裴珀鸣手下那几个人交了出去,至于裴珀鸣本人,由于裴老夫人寻死觅活,哭得昏了醒,醒了又昏,来回折腾了好一番,加之裴珀鸣的夫人又是威胁又是哀求,为免事情闹大,就没有把人交出去。
京兆尹府的人没有多做停留,毕竟拿到的人已经可以交差了,便卖了裴家一个人情,并未多加为难。
方紫桐送走了人,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问身边的冬雪道:“裴珀鸣现下在做什么?”
“还是老样子,砸东西骂人,院里除了他夫人,没什么人敢去。”冬雪说着犹豫了片刻,“不过,我适才听桃红说,他找了莲娘过去。”
“裴潇泽屋里的莲娘,裴珀鸣找她做什么?”方紫桐秀眉微蹙,冬雪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听说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