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不，不是娘亲，是幻象。

于晚看到攻击的人是孔锦鱼时，第一反应是疑惑加震惊，但随即便反应过来，这并非真正的孔锦鱼。她的母亲绝不会如此看着她，也绝不会对她引剑相向。

若是还未同孔锦鱼相见，于晚可能会再次被迷惑。但她们已经相处多日，多年未见的生疏和于晚曾以为会有的隔阂在相见的那一刻早已消弭于无。

不管她自己是不是真的替代了曾经的小于晚，但她现在就是于晚，这段时间她们母女相处的感情不会骗人，她真的拥有了母亲，从小到大独自流浪生存，她终于也有了呵护关心她的人，这种血脉相连、可以全心依赖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定。

说她自私也好，小气也罢，她会替曾经的小于晚好好照顾母亲的。

许多念头在心电急转间迅速闪过，随即于晚双眸清亮，显然已经完全不再受这雾中幻象所扰。她在水中稳住身形，挽了一个刀花，冷冰冰对着不远处的“孔锦鱼”说道，“妖孽，今日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说着右手便接连挥出两刀。

第一刀挥出，一道弯月形的火红刃光破空而出，如离弦之箭迅速朝“孔锦鱼”那里飞去，所过之处搅得雾气涌动，不断传来嘶嘶的沸水声。

“孔锦鱼”静静站在那里，雪白双眸不喜不悲，只带着看向死人的不屑。她右手轻轻挥剑，四周的雾气同样化作一道白色灵光，朝飞来的刀光而去。

一刀挥出，二刀反劈而下，刀势迅猛，四周雾气被压得瞬间朝“孔锦鱼”方向而去，不见刀光，只能看到浓稠白雾如一道尾巴，紧跟在第一道刀光之后。

二人都身处潭水深处，此时雾气被压着后退，露出水底的真实模样，“孔锦鱼”波澜不惊的精致面庞竟然出现一丝惊讶。于晚身前不远出现一道类似空间裂缝的存在，没想到她那两刀竟然把潭水也生生劈砍了过来，以致潭底出现一小片无水的区域。

此刻，不等“孔锦鱼”再补出一剑，于晚的第一道刀光已经在距她几臂远处和她的剑光相撞，沉闷的轰鸣响起，雾气翻滚，潭水也被震得波动起来。

不过虽然声势壮大，但“孔锦鱼”的剑光仍继续向前，而于晚的第一道攻击已经消散于无，点点红色灵光似火星般转瞬消失。

但不等“孔锦鱼”讥笑一两句，第二道无形刀光紧随而至，再度和她的剑光相撞。

噗！

相撞那瞬“孔锦鱼”心头感到莫名的压迫感，她的剑光也在瞬间消散于雾中，迅猛的刀光裹挟着浓郁白雾冲了过来，“孔锦鱼”甚至来不及挥剑抵挡，便被劈了个正着，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立马单手插剑于潭底，稳住身形。

见伤到对方，于晚神色却不见欣喜，她抬手擦掉唇角因内息混乱而流出的血痕，同时左手一翻拿出一个丹药瓶，直接如饮酒般呼呼往嘴里倒。

从于晚挥刀到对方受伤仅发生在一息之间，于晚全力接连挥劈出的两刀分别是天火破和天火迫，这两刀是她之前从焱明和虞皎那里得来的小神通，威力虽说不小，但灵力的损耗也不小，竟然是把她全身所有的灵力都抽了去，但好在也伤到了对方。

于晚忍着灵力抽空后经脉痉挛带来的抽痛，一边豪放地吞灵丹补灵力，一边全力控制补充的灵力运转大周天。

没想到半步元婴和元婴的差别如此之大，想到往日自己和母亲的对打练习，她不仅眼眸暗了暗，也不知到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上去再吃一碗娘亲做的羊肉汤面。

心中刚起这个念头，于晚下一刻直接狠狠压迫舌尖，疼痛带来短暂的清明，她趁此又分出一小部分心神念着清心诀。

该死，这会儿还不忘迷惑心神，好险被迷惑到。身为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每每遇到比自己高阶的都要如此暗自神伤一遍，那她早就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