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一蹦,坐直身,将书放到一边:“你来了。”
平缓的声音就像一潭安静的湖水。一点涟漪与褶皱都没有。
厉颢渊看着她依旧是这样的态度,完全没有解释或者惧怕的意思,心又凉薄了一大片。
半晌,才道:“你和玄秉千的绯闻,是你故意制造的。是吗。”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放弃离开自己的心思。
这次,也是趁他不在京城,又趁他终于知道她不是颜颜,制造出这么大的绯闻,给他施加压力,想让他无法再娶她。
她扶了一把椅子,撑着腰,站起来:
“我不明白厉总的意思。”
他半步跨过去,两根手指夹住她尖尖的下颚,一字一句:
“我不信你和那个男演员会有私情。”
秦晚晴扬起脸,略带讥讽:“厉总不信的事情多了去,当初你也坚持我肯定是颜颜,可事后呢?却都被打脸了。”
他脸色一紧。
秦晚晴已轻轻后退两步,看着他:“不管我和玄秉千的绯闻是真还是假,我现在丑闻缠身,肚子里的孩子还被认为是别人的,已成定局。厉总是个懂局势的人,应该不会放弃厉太太而娶我这么个丑闻缠身的戏子吧,若是您一意孤行,您的母亲这次真的要自杀了,厉氏的元老们只怕也不会罢休。何况,您这会儿也很清楚了,我不是颜颜,为了我,不值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好聚好散,才是最好的方式。”
他敛了心情,静静看着她:“撇开颜颜不说。你,秦晚晴,有没有喜欢过我?”
她眉心微微一凝。
喜欢?
或许,她是颜颜的那段日子,喜欢过他吧。
可关键是,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颜颜的那段日子了。
现在的她,对他根本谈不上喜欢。
对于自己来说,厉颢渊就是一个金主。
是在她最困难时,用金钱帮了她却又将她拉下泥潭,让她背弃了父亲这二十年教育、当了情妇的男人。
她真心实意地回答:
“厉总应该知道,我们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交易,我要的是救我父亲的钱,而你,要的只是和颜颜一样的脸。如果非要说喜欢,我也算喜欢你,不过不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而是对于上司和老板的喜欢。比起你的人,我更喜欢你的钱包。”
没人比她更实诚了。
能这么诚实,倒也不错,总比花言巧语骗人的女人要强。
厉颢渊宛如下山猛虎,浑身冰冷地过去,一把揪住她纤薄的衣领,往上拎了几寸,飘到她耳边的声音:
“你和颜颜一样,都是冷漠到了极点又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几年的寻寻觅觅,牵肠挂肚,全是一个笑话。
颜颜对他根本不曾付出过真心。
最多只将他当成露水夫妻。天一亮就散。
她知道,他对颜颜的恨意此刻已升腾到了极点,心内倒是吁了口气。
这不正是她一心求的结果吗。
只等他手劲渐松,才启唇:“既然颜颜如此不堪,厉总对她的美梦也该醒了。而我这个赝品,就更是该退出了。”
他心头如雷击一样,手劲渐松,忽的就跟力气被抽干,疲惫不堪,瞬间,下颌处本就两天没打理的胡子也似乎明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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