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峥坐下去,靠在床上,将仪器与自己连接在一起,又看了一眼实验人员,用英语吩咐了几句。
“ories还没成熟,您若是坚持自己做人体试验,真的会有危险,最不好的结果,可能是再无法醒过来,永远困在那个空间,更有可能失去意识,像植物人一样。聂教授,请您三思。”Sanan仍旧苦苦哀求。
“我已经决定好了。”每个字,宛如军令状,再无回旋余地。
Sanan终究叹了口气,对着实验人员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实验人员走到ories旁边,将聂峥身上的仪器与线缆都连接好,然后将透明针管注入镇定剂,又把聂峥的手臂袖口掀上去:
“教授,现在需要给你注射镇定剂。”
聂峥闭上眼睛,任凭针尖刺入皮肤,镇定剂一点一滴进入血管。
实验人员将透明罩放下来,罩住男人的身躯。
透明罩内,药性上来,聂峥的意识一点点溃散,大脑思维一寸寸趋向空白,薄唇却轻微挑起,浮现出一缕充满希望的笑容:
“亦恩,等我,我来了。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得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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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黑砖的南方氏族大宅,热闹的婚宴散去,宾客陆续离开。
主院旁边的偏厢房,一抹纤细的身影身着手工缝制的大红色衣服,一看就是今晚婚宴的新娘,此刻独自一人孤零零坐在床边。
乌黑的头发盘起来,衬得粉嫩的俏脸越发娇小。
明媚巧丽的五官,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尤其在复古的新嫁娘服装的衬托下,美得惊人。
看着最多也就十八九岁。
钟亦恩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听见腹部传来的咕咕叫。
婚礼办了一天,聂家将她从娘家接过来后,她就被聂家的佣人带到偏厢房,一直坐到现在。
一天没吃饭了。
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灵动的一双大眼睛朝四周看了看,除了两盘冰凉凉的水果和几碟瓜子和花生、枣子等小零食,再没其他。
不管了,总比饿死强。
她趁房间人没人,走过去就抓起水果擦了两下,啃起来,又吃起枣子,一边还不忘剥起花生。
‘嘎吱’一声,一个佣人打扮的老妈子推门进来。
钟亦恩将零食放下,立刻坐回到床上,嘴巴里的食物也来不及嚼,含在口里。
老妈子拎着一捅水,端着脸盆和帕子进来后,看一眼仍旧安静娴雅地坐在床上的新嫁娘,尚算满意,只道:
“婚宴结束了。夫人就在这边休息吧,卸了妆,擦擦身子就可以睡了。”
钟亦恩见她放下水准备走,刷的站起来:“等等,你先别走,没吃的吗?拿点儿吃的进来吧,最好是热饭热菜,我一天没吃饭,饿死了!”
这一说话,嘴巴里的花生掉出来。
老妈子看见了,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水果也被啃了两口,脸色顿时就变了:“夫人,你……你这是干什么?偷吃东西?聂家的规矩,新娘第一晚是不能吃东西的。行了,夫人早点歇息,睡着了就不会饿了。明天早上,自会有人给你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