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到底不能跟那些男人比,也不能跟影子这样的高手比。
她知道自已的能力,便只能躲起来。
坐在暗室的椅子上干等着,外面是何情况一概不知,段渐离也不可能会在暗室里陪着她。外面的那些人有些亦是平凡人,不会武功,也需要段渐离和尺术相护一二。
她突然就怀念自已曾经拥有过的武功内力,那是万阙给她的,可惜她没保住。
若是不曾拥有过倒也没什么,可曾经拥有过却没能保住,这心中便极其不是滋味。
张汐音起来渡步,又觉得自已都这个年纪了,历经的事情那样多,不该这般心浮气躁不冷静。
她又坐了下来,坐了一炷香时间,她又起来了,上了暗室的阶梯,到了前面伸手打开。
门打开,便是明亮的光,听到的是战鼓声声。
“王妃。”
守在门口的张氏商行的人伸手阻挡。
“王爷说了,您不能出来。”
张汐音点头,问道:“王爷呢?”
“去前院了。”
话音刚落,便突然听到一声炮火轰鸣,轰隆声就在不远,震得房屋都有点儿抖了。
这就是火炮的威力啊!
张汐音关上门,外面的男人将画重新挡住暗室入口的微小缝隙。
关了门,炮火的声音就小了,但还是能听到。
——
城外,三架火炮对着安城,两边相接,打得难解难分。
而大梁的兵正在努力攻城,密密麻麻的人,以及不断倒下的尸体,鲜血流淌将干燥的泥地浸湿染红。
极远的马车里,司空弋立在前头,看着那边交战的场面,眸色中只有冷光。
战场上死人是在所难免,九州大陆,历朝历代的更迭,各国之间的碰撞战争,死的人不知凡几。
人死后,尸体入土,腐朽便是养分。
来年,花草树木自然会茁壮成长。
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
“战况如何?”司空弋看着回来的司空箐。
司空箐抱拳施礼。
“一时难以攻下。”
“到底是前商遗留的,这大梁,自然有几分固守的本事。”
司空弋倒也不着急,多几日少几日没什么,只要能灭了宇文氏就成。
这一战并未持续多久,两个多时辰便结束了。
傍晚的霞光下,张汐音从密室里出来,她戴着面纱走出院门,看到的是尘烟滚滚和受伤的难民。
这就是战争啊。
“阿音,怎么出来了?”
段渐离从远处走来,拉着她就回去。
张汐音回头看了眼被炸毁的房屋,有满身脏污鲜血的人抱着亲人的尸体在哭。
她的心中,似有重击敲打,透着丝丝缕缕的痛。
“大梁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哪怕是如今皇室群龙无首般,这城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
“大梁的臣子还是厉害的。”
“自然,到底是强国之一,宇文纣驾崩,宇文擎谋反都是我们预料之外的好消息了。”
段渐离倒了一杯茶水,两口饮下,又倒了一杯接着喝。
他出去两个多时辰,是查找能否里应外合的机会,又要躲避大梁的士兵,躲得有些艰难。
连喝三杯茶水,段渐离才放下茶杯。
低头时,他一眼看到张汐音的情绪不对。
“阿音,怎了?”
“我在想,我做的对吗?”
张汐音抬头看段渐离。
段渐离默了默,一时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