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盛楼,赵晟低声说道:“王妃,您当真信那人?”
“痴情种,最是能信任,端看能力罢了。”张汐音说道。
那突然出现的苏荣,从话语里知道,他的心爱之人叫花蕊,是瓦舍里的妓子。
至于是卖身的妓子还是卖艺的妓子,她并不关心。
苏荣能想办法赚钱给自已心爱的人赎身,张汐音即便不大相信他的能力,也是愿意给这份钱的。
天下女人向来过得苦,身为女子,她能帮到一点也是好的。
虽不大相信苏荣,然而第二日晚间时,苏荣就来了。
进了门,他很是兴奋的说道:“花蕊见到了你要找的姑娘,竟不是病了,是怀了身孕。”
“……”
张汐音面色一下就不好了。
文熙鸢怀了身孕,自然怀的是宇文氏的血脉,无论是宇文霖的还是宇文擎的,都没什么差别。
苏荣像是没看到张汐音的神色一样,低声说道:“我找了那大夫问过,身孕怀得并不稳,已有流胎的迹象。她的夫君很是紧张,花了大价钱叫大夫保胎呢,所以也不能赶路了,只能留在这里。”
只是,怀了身孕不住个好的地方,却住在勾栏瓦舍之地,实在难评。
张汐音拿出一袋银子,里面有一千两。
“继续打听,最好能给她带个话。”张汐音说道:“话带到,叫她给个信物来,我便再给你一千两。”
一千两!
苏荣瞪大了眼睛。
若是能再得一千两,给花蕊赎身之后,他们也有银钱去找个小地方安身立命了。
苏荣立刻说道:“姑娘,你这一千两,苏某赚定了,等着,这就给你办妥了。”
苏荣走了。
赵晟跟着出去,看他离开金盛楼才回去。
“王妃,属下派人去盯梢了一日,并未再见到宇文擎了。”
“文熙鸢在,他不会走的。”
张汐音说着,又说道:“我们的人不用去盯着,到底不是姜国人,即便做了样貌遮掩也不如姜国人来得轻松,若是不小心暴露,便打草惊蛇了。”
赵晟应是。
“那属下去把人调回来。”
张汐音点点头。
赵晟出去了。
仆妇端着一些养身的补汤进来,放在桌上一一摆开。
“东家,喝点汤,一会儿热水来了您好好泡一泡,身上的疲累就消散了。”
“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能替东家办事,我们都很高兴。”
仆妇很是实诚的说道,一面又将几样开胃的爽脆小食从食盒里端出来。
“东家能叫我们生活无忧,日子也过得舒心,虽说之前都在安城,但去哪里做事也是我们自已选择的。我们赚取的银钱是别人都比不上的,一年的酬劳便是别人三年的份。这么些年积攒的都送回老家的钱庄呢,只等回去取出来,想置办什么都成。”
仆妇眉开眼笑。
张汐音也是高兴。
张氏商行用人不分男女,有能者居之,上到总管事,下到一个洒扫的仆妇,都是看能力来的。
喝了汤,再泡了热水。
张汐音一觉睡到翌日清晨。
仆妇准时端来洗漱的温水,伺候张汐音梳洗之后,再送来早饭。
刚吃着,赵晟急匆匆从外面回来,进了门走到张汐音的身旁施礼,低声就说。
“刚得消息,那边胎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