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他腿脚不便,拄着拐杖,一急起来就会东倒西歪,她赶忙飞快地迎过去。
“哥!”
“尺子,你……你怎么一下白了这么多?”
“冬天太阳少,容易捂白。”
两兄妹一见面,皆一副欣喜聊不完的模样,令宇文晟觉得自己的存在,好似一瞬便可有可无。
他眼眸微眯,眼神危险地扫过桑大哥,如果让他消失的话……
“风眠。”
这时,郑曲尺回头喊了他一声,宇文晟当即回过神来,看向了她。
“哥让我问你,地里的那些粮食,还有今年咱们家欠县里的田赋,是你帮忙还上的吗?”
“嗯。”他兴致不大地应了声,脑子里还在转别的念头。
可郑曲尺却不淡定了:“那上门收税为难哥的那些官兵,也是你叫人打发走的?”
“嗯。”
她闻言微怔。
原来,她不在家里的时候,他哪怕征战在外,却仍旧替她守护着自己的这个家啊。
是不是她看人太片面了,只看到他凶狠的一面,却还没发掘出他善良的一面……
当然,如果他还有善良的一面的话。
——
由于郑曲尺时常外出务工,所以这一次许久没有归家,桑大哥也只是抱怨了她几句,却并没有怀疑什么。
而宇文晟早就将郑曲尺一切消息在县内封锁了,村子本就消息闭塞,再加上这些时日他已派了人守在周围,不会有不长眼的人前来“打搅”。
路上,桑大哥拉过她到一旁,问起:“这鬼羧岭的城墙还有修多久啊,这眼看就要到二月份了。”
郑曲尺答道:“要不了多久了,前期才是最麻烦的部分,如今都弄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部分就只需要时间来,放心,等天气转暖之后,工程的进展会更快。”
桑大哥一听,那严肃的神色顿时就松缓了下来:“那就好,到时候啊你就有空闲时间了,你也赶紧与你夫君挑个时间生下
他先头与她小声讲事,后面一提到催生话题,便抑止不住嗓门了。
郑曲尺现在最怕他提这个:“哥,我还年轻,这事不急。”
但桑大哥却有他的想法:“大哥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尽管去生,生下来,孩子我给你带大,你生完孩子后,想做什么哥都随你。”
郑曲尺听完桑大哥的话,两眼放空,却是震惊了。
她这家长的开明程度,已经叫她这个现代人都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哥!”
“别再叫了,别以为大哥不知道,你们俩……是不是还没圆房?你怎么想的,大哥不想去猜了,但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成婚,那便该是有始有终,不可拿婚事当儿戏,总之啊,今年之内,你们俩得生一个娃。”
说起圆没圆房这事,她的被褥床套全是他给换洗的,他能不知道?
只是一直以来,她不说,他也不拆穿罢了。
他想着,留点时间给她,让他们俩再好好处一处,等生了感情有些事情自然就会水到渠成,可眼看她的事业心越来越大,却忽略了自己的家事,这一点他可得替她着急了。
郑曲尺悄悄瞥过一眼身后站着的“柳风眠”,只见他一直用一种研究又深幽的眼神看着他们兄妹俩,注意到她回望的视线,他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脸诚挚地应承道:“大哥,我跟曲尺会努力的。”
这还是他一次喊人,这一声“大哥”,别说郑曲尺以为自己听错了,连桑大哥都惊到了。
宇文晟忽然改变态度,只是因为他发现,桑大哥好像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
因为郑曲尺对他很在意,这种在意远超过任何一个人,所以他的话也能极大影响到她的所有决定,既是如此,跟桑大哥搞好关系,倒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了。
由于近段时间,宇文晟爱屋及乌、无形之中帮桑大哥解决了不少麻烦,桑大哥也终于知道了“柳风眠”并非自己以为的那样无用,只会吃软饭,便也不似以前那般排斥他了。
如今,见“柳风眠”转变的态度更是受用。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我属于多管闲事,但咱们家中并无其它长辈,你们不上心,我自然要替你们上心一些,但这毕竟是你们夫妻的事情,好好商量商量吧。”
桑大哥有意走开,让他们俩私下聊一聊。
郑曲尺心想,让她跟宇文晟生孩子?她是疯了吗她?
“将、将军,你别听大哥胡说,生孩子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她尴尬道。
可宇文晟却一脸天真地问道:“那有多难?”
“……你生,就不难。”
呵呵。
“……”生平
郑曲尺回以一笑。
很好!
郑曲尺你出息了!
你终于在口头上胜了他这么一回!
——
长驯营寨
主军大帐内,一封又一封带着王印的信件自邺国国都传来,然而宇文晟却一封都没有拆开过。
倒是另一封以奇特香气熏陶过的木质镂空“信笺”,却令宇文晟拿了起来,有趣于指尖把玩。
“将军,邺王已经下达了十一封催归信了。”王泽邦眉头紧皱道。
“你猜一猜,他是为了我娶妻一事,还是攻进了巨鹿国、屠城未遂一事?”
王泽邦想了想:“两者皆有吧。”
见将军对这件事置之不理,王泽邦看向他手上的木信:“这是公输家的木樨信吧,是公输兰的事?”
“不是,它只是一封邀请信。”
“邀请?”
“霁春匠工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