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地下溶洞,上方有光从缝隙中透下,是以内里的环境十分清楚,他们仿佛来到了一座兵器库,看到了一排排罗列整齐的甲衣、刀剑还有精良的弓弩,当然还有很多他们根本就没见过的东西。
“这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兵器?”
郑曲尺在他们惊叹不已的时候,走上前,拍了拍盔甲上的灰尘,目光沉暗道:“这是郑家的宝藏。”
他们三人闻言,皆遽地看向她。
郑曲尺解释道:“其实我们这一族不姓桑,而是姓郑,说起来历连我自己刚听到都吓了一跳,我们先辈曾是七国中最顶尖的匠人,听闻当时公输家还给我们郑家当过弟子呢,只可惜后来……”
凡事都抵不过一句造化弄人,时过境迁。
前事不可追,她只稍微提及一下,便点到为止了。
可这时听到郑曲尺讲述起自己真正的身世来历时,蔚垚与王泽邦才终于明白,夫人这般年纪轻轻却能拥有如此鬼斧神工的能力,却原来是有这一层的缘故,家学渊源啊。
这一下许多事情都说得通了。
郑曲尺转身从挎包内掏出一块麂皮,她看向他们:“你们听过九州八荒图吗?”
蔚垚倏地瞪大眼睛:“九州八荒图?!”
王泽邦也是一脸震惊。
宇文晟则面色平静聆听,唯有一双愈发深幽漩涡的眸子才稍微透露出他并非无动于衷。
郑曲尺点了点头:“看来都听过,其实它出自于我们郑家,如今完整的九州八荒图是拼凑不齐了,我们郑氏后辈手上都是残缺不完整的。”
王泽邦暗暗咂舌:“各国私底下都暗暗在寻找九州八荒图,听闻它详细记录着各国主城、县、郡、洲等地形图,是一份了不起的舆图。”
想不到,这个郑氏,竟是夫人的族人。
“郑氏一族世代皆在不断填补九州八荒图的空缺,一开始是为了完成宏愿,后来或许已经变成了一种世代执念了吧。”
郑氏一直以来为躲避各国的追查,篡改身份隐姓埋名,可是祸躲不过,最终还是被发现了,只差没被灭了族,断了一门姓氏。
“墨家一直对你们追穷不舍,陌野提及过与你之间的交易,皆是因为这一份九州八荒图?”宇文晟微微敛起了眉。
郑曲尺吁了一口气:“没错,我父母死在了墨家手里,而我则从小被他们带到墨家培育成杀手,他们担心我有一天终会背叛,便从未来训练我的武艺,只教了我箭术暗杀,一面利用着我,一面提防着我。”
“我哥的腿是他们故意弄瘸的,只为了威胁我的父母就范,他们甚至还给幼小的幺妹下了蛊,害她从小痴傻……”
听到夫人这些惨痛的过往,蔚垚与王泽邦先是怔愣,随之皆露不忍与愤慨。
而宇文晟唇畔惯性的微笑一滞,眼底闪过一道薄削如刃的危险光芒。
他们都不约而同想着,墨家是吧,好啊,且等着吧,迟早会找他们讨回这笔帐!
见三人面露不善,似在沉思着什么“夜黑风高杀人夜”?
她拍了下额,故作轻松道:“好了,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们替我家难受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一路走来,早就成为了最信任、最亲近的彼此,所以我便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你们坦诚一下。”
她郑重道:“当初我的确瞒了你们许多事情,甚至后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多次救我于险难之中,可我却从来都没有向你们好好解释过原由,但这些都并非我故意的,一切只因情势所迫,如今希望你们能够谅解、宽宥。”
蔚垚跟王泽邦哪担得起郑曲尺的致歉,他们赶忙道:“夫人,我们能理解,你不必如此。”
宇文晟则轻笑一声,因蛊毒未清的缘故,眸仁黑黯深处仍透着一股血煞之气:“曲尺,你在我这里,永远都不需要解释什么,无论你曾经有过多少层身份,我只认你是我的妻,我们的婚契是你亲口求的,亦是我亲手印的,此事再无更改的可能。”
郑曲尺:“……”是啊,多谢他提醒她才想起来,她当初是怎么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再将自己埋了进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