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侯飞擎与蒲甲狄都眼色怪异看了他一下。
侯飞擎早知他着了郑曲尺的道,只道他是被自己的美化形象迷惑了眼睛,将郑曲尺奉上了神坛,实则她不过就是一稍微多少奇思妙想的女子罢了。
他承认,女子为匠,确与众不同,再加上有些胆识与能力,
人们总为一些稀罕事情而忙碌追逐,如同寻找宝藏一般乐此不疲,但一旦得到了,到头来一朝清醒后才会发现,它,也不过如此。
蒲甲狄听公输大家的口吻,好似两人关系并非当初在“霁春匠工会”上见过那么一次,那是一种对相熟之人才会用的语气。
但他也没多想,如今积压在他头顶的事情远比探索别人的私事更重要。
“公输大家,有些话我也不妨直言,请你来只为解决邺军火炮一事,不知你对信中所述火炮之事,可有想到什么对策?”
公输即若并非军队的人,但他们公输家与北渊国还有军部却有一些暗中协议,只为平衡与牵制彼此。
不过一向这种事情还犯不着他来这一趟,他来自有他的打算。
“我带来一批新的盾甲,重量较以往轻了近一半,但坚硬程度却更甚,最主要的是它若连成垒,固若城墙。”
蒲甲狄闻言,大喜过望。
“你尽管拿它去试一试对方的火炮威力。”公输即若如是道。
“那便多谢公输大家的慷慨了!”公输出品,必然精品,蒲甲狄得此好消息,心下激动,迫不及待想要一探究竟了。
——
等锯子带着蒲甲狄去看公输家新研制的盾甲时,侯飞擎则与公输即若私下聊天。
他抱臂道:“你不是还有一件秘密武器铁马吗?怎么不拿出来?”
公输即若朝前走去,漠然的语气:“这样的战事,还需不着用上铁马。”
公输即若虽然神色浅淡,但眸底的傲气却是不加掩饰。
“你见识过郑曲尺所造的火炮了吗?我听着都觉得不可寻常。”侯飞擎追上去,与他并肩而行。
“我与墨家这些年以来也早就涉猎火药,火雷不过就是最初的失败品罢了,虽未见过对方的火炮如何,但却北渊未必不能做出一样的,再者他们的火炮亦未必能有我新研制的武器更好。”
提及自己擅长且独占鳌头多年的范畴,公输即若即便平时没有什么竞争与胜负心,但他也不认为真有什么一朝努力便能超越别人数年的成果。
尤其是两者不处于同样的层面与基础,光是研发需要耗费的金银、实验所产生的失败积累,人力物力各方面,便不是一件光凭天马行空的构思就能解决的事情。
他敢肯定,邺国所谓的“火炮”自然弊端不少,而这些东西他们需要时间跟能力去解决,至少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