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坐在绣凳上，悬空两条小胖腿晃悠，嘴里嚼着新鲜出炉的牛肉干磨牙。

他斜眼看正在认真看书，专心致志能考科举的额娘。

“大清以农为本，农以耕田为重，耕牛是重要的务农工具。

天下子民有牛者，非牛老死或病故，不得私自斩杀。

违者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砍头。

你这二十多斤的牛肉哪里来的？

你就不怕凤仪轩里有探子出卖你？”

丹若一手拿着牛肉干满足口腹之欲，一手又翻了一页新的龙凤十八式。

她听了儿子冷冰冰暗含担心的话，嘴角微微勾起，轻笑了一声，没有抬头，只专注于眼前的“宝书”。

“吃了你就行了，万事有额娘在，额娘不会害你的。

等你再大点能吃辣了，给你换个口味的牛肉干。”

不愧是文人说的黄金屋和颜如玉，丹若眼睛看得都不带眨一下。

这位名叫春十三的画家，当真是位奇才。

瞧着栩栩如生的画工，美轮美奂的场景，让人yu火焚身的高难度姿势，当真是屈才了。

她吞了把口水，暗自感慨。

“当真是为人类生命大和谐事业做出了伟大的贡献，要是能认识一下就好了……”

丹若不禁蹙起眉头，长长一叹。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宫玩。”

长寿瞧着额娘这敷衍的态度，盯着那本挂羊头卖狗肉的幼儿启蒙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才三岁，你好意思当真儿子的面，看这些看这些……”

他涨红了脸，对于和生母探讨这男女之事，有些羞耻和无奈。

“这些书怎么了？男女相合，正当的周公伦敦之礼，有什么好羞耻的。

丹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没这些理论和实践，你额娘还生不出你呢～”

长寿的小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最后彻底黑沉沉了。

丹若一无所觉，她眼睛眨眨，似乎是想到什么，忽然放下书。

她兴致勃勃地扭头看向暗自生气的儿子。

“宝，额娘有件事想问你，你可不可以别生气？”

温软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怀好意和讨好，长寿心中一凛。

“你想问什么？”

长寿问完把最后一口牛肉干塞进嘴里，背后汗毛竖起。

他眯起凤眸，总觉得某人要问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