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抿着嘴唇,那双清雅的眸子似乎有些许荧光,正凝视着司既白:“艾...司少将。你救了我。这是一份恩情。如果你可以和我道歉以往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们就一笔勾销好吗?”然后,我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萧潇没有敢把话说出口,但双眼所含的情绪已经表达了。
司既白只淡淡瞥了眼,又收起目光,终于发出目前为止一句话,却又透着无比的冷漠:“两区之间关系本就紧张。我当初就是一个间谍,萧小姐,我一个敌方间谍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很明显了,他不会道歉。
素久馨也听不下去了,但为了防止再起冲突,也因为现在太多人围观,她忍着气,立马拉住司既白,将他带出厂房。
——
厂房外面有一条生锈的铁梯,可以从铁梯子上去到厂房的楼顶。
素久馨二话不说,就将人带到楼顶,漆黑的夜里,似乎唯有晚风可以清洗掉所有白日里莫名的烦恼。
她是这么认为的。
“没点到你倒是喜欢自欺欺人。”司既白突然低笑一声,不变的嘲讽。
素久馨是不自觉地将心里话说出来,听出讽意,转过头瞪了一眼司既白。
不过,既然拉他出来,不单单是不忍看到他被羞辱,同时也是想要了解他,也许是私心。
“为什么不去解释一下?我看出你应该是有难言之隐。”素久馨移开双眼,将视线投向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乌林。
一阵夜风袭来,呼呼声入耳,冷意入肤,迟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等不及似的转过头看去。
清白月光照耀下,在他孤冷的身影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银,显得更加惨白冷寂。
看见这样的他,她心口有点莫名的难受和心疼,同时也有点生气。
明明有嘴,为什么不去解释?
“解释有用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好似染上一层浅浅的暗哑,如同悲伤的大提琴一样在暗暗低鸣。
素久馨愣怔了一下,抿着嘴唇,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还是试图去了解:“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问话之后,她只觉得喉咙干涩难受,甚至有些后悔。
万一自己触到他的痛处,或者不好的回忆,或许她不该问这个。
正打算要开口说如果不想说就算了,但下一秒,他竟然回答了自己。
“我能有如今地位,是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才得到的。一个小兵士想要在一个地区立足,没有人脉,没有后台,就必须拼尽全力,甚至忘记生死。”
声音低沉中透着致命的冷酷,这让她看见了他更加冰冷的一面。
“而A区小兵要晋级,一般都会被派到其他地区作为援助兵,起码要待一年左右。A区作为首区,如同古代周国和诸侯国。每年都会派遣兵士去到其他地区。名头是为了援助其他区,实际上是作为监视者或者间谍。”
听到这里,素久馨不由提出了一个疑惑:“其他区难道不会防备着派来A区的兵士吗?”
他似乎回想起很远久的记忆一样,沉默了几秒,才回她:“这是肯定的。所以作为间谍的兵士,都需要十分谨慎和警戒,不仅要随时等待上级发布的命令,还要随时警备自己会不会处于危机之中。”
“所以,你是为了某个命令接近了萧小姐吗?”素久馨按捺不住心里面的好奇,或许还有是对萧潇和他之间的关系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