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轿子抬回到民银山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
在众人闹哄哄的起哄下,被喜帕盖着的楚新月,稀里糊涂的被背下了轿子,然后稀里糊涂的拜了堂,最后被稀里糊涂的送进了房间。
刘致远刚拜完堂就被冯玉田水根等人拉着去宴席上喝酒敬酒了。
坐在房间里,头盖喜帕的楚新月,只能听见屋外好吵,但是心里却是极开心的。
从现在开始,她和刘致远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
往后他们两个人是要生同眠,死同穴,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的夫妻了。
想着,想着,楚新月的心里,溢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觉。
天渐渐黑了下来,村子也变得愈发热闹了起来。
刘致远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是期盼时间快点过,天快点黑,酒席快点散的。
敬酒的时候,他总是时不时的回头去看一眼此刻关着房门的屋子,时刻牵挂着此刻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正等着自己的楚新月。
“好啦!好啦!你们就少灌致远一些吧!敬了两杯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把他给灌醉了,等会他可是还有正经事要做的。”
在邻桌吃饭的王桂花,实在是看不得村里的那些粗老爷们一杯又一杯的给刘致远灌酒,把手上的饭碗放下后,她立刻伸手把又推到刘致远面前的酒杯给拦住了。
刘致远是个爽快人,能来这么多人参加他的婚礼,他是打心眼里高兴,所以这敬酒的时候,他是来者不拒,有多少就喝多少。
可是十几桌的酒席,他就是酒量再好,也架不住这样喝啊。
“对!对!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新郎去做呢!还是赶紧让他多吃些饭,吃饱了晚上好有力气去干活!”
旁边爱开玩笑的村民,也嘻嘻哈哈笑着把王桂花的话茬给接了过去。
刘致远红了脸,也跟着笑了两声。
就在他笑的高兴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布谷鸟叫声。
开始,刘致远还以为是自己醉酒听错了。
可是很快他发现不是,这个布谷鸟叫声他太熟悉了,三长两短的声音,就是在给他暗号。
刘致远脸上的笑意立刻凝结了,随之也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
“哎!奇了怪了啊!这都要入冬了,山里哪来的布谷鸟叫啊!”
也有其他的村民听见了,端着碗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
这里是山里,一入冬天气就会更冷,按理说这个时节是不可能会听到鸟叫声的。
“哎呀!你懂什么!这不是今儿致远和新月大喜的日子吗!今儿听到布谷鸟叫不稀奇,好事,好事啊!”
同桌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人,不懂装懂的用这么一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但是这话是糊弄不了刘致远的,他面色凝重,把戴在自己胸前的红花给扯了下来。
然后假装醉意,身子摇摇晃晃的朝冯玉田走了过去。
“这个你先帮我拿着,我喝多了,想吐,我去外头吹吹风,清醒一下。”
找了个借口,刘致远摇摇晃晃的便朝院门口走了过去。
“要不要我陪你一道去。”
冯玉田担心,还想跟着一道去。
“不用,不用,我就在门口转悠转悠。”
刘致远急忙冲他挥手示意不用,随后一个人跌跌撞撞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