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就是矫情?”
司音重复了一遍钱小雨的话,她忍不住反问:“钱小雨,你见过几个城里人?”
司音一句话就能把钱小雨给噎死,钱小雨认识的城里人就是大队里的几个知青,她根本无法反驳司音的话。
大家瞬间转变成看戏的模式,让司音有点无语。
但司音也趁机向大家科普一下心理知识。
“心理压力大从来不应该是一个贬义词。”
“有时候一个人心理压力大,恰恰能够证明这个人责任心强、有上进心。像钱小雨这种每天在家里混吃等死的人,她心理压力当然不大!因为她家里人都在为她负重前行!”
“我要是有我父母养着我,我每天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我心理压力也不会大。”
钱小雨的脸惨白到能挤出水来,她母亲田小玉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
自己的女儿被别人当众说在家里混吃等死,谁听见会高兴?
女孩子一旦和好吃懒做沾上关系,以后说亲都困难一些。
“司知青说得对,钱小雨这辈子就没干过什么活,她怎么会有心理压力?”荷叶婶附和道。
其他人也认同她们的话。
田小玉不得不开口,“我们家小雨一点都不懒,是我们不想要她把手都干粗糙了,以后不好找对象。”
李文芳不以为然,“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咱们的手哪有不粗糙的?”
“你们看我和司音的手,都有茧了。”
站在她们旁边的大妈凑过去一看,还真是!
大家看完,又去看钱小雨的手。
钱小雨的皮肤黝黑,但是那双手温润饱满,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黄秀兰鄙夷一笑,说出来的话十分直白。
“钱小雨口口声声说人家城里人矫情,我看最矫情应该是她自己。”
钱小雨撅起嘴巴,涨红的脸显得她更加黝黑了,让她原本不好看的面容变得更加难看。
“我哪里矫情了?”
“你们看我肤色,再看两位知青的肤色,我们谁更加矫情?”
荷叶婶冷不防补刀:“你皮肤黑,那是天生的。”
“还有你每天不干活,却天天往地里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
“你肤色能不黒吗?”
荷叶婶提到钱小雨没事就喜欢往地里跑的事情,大伙都来了兴趣。
他们好奇这件事好久了,每次都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准话。
黄秀兰忍不住问道:“钱小雨,今天大伙都在,你就和咱们说说,你没事下地干嘛?”
钱小雨红着脸,在害羞和尴尬中来回。
田小玉赶紧把话头抢过来,“是我让小雨下地的。”
“我不是咱们大队的会计吗?”
“有时候走不开,让她帮忙我干一点活。”
吴思思惊愕,“田会计,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们偷粮食,让钱小雨来监督我们吧?”
偷粮食是很常见的事情,只要不太过分,大队长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会谁家都吃不饱,没事人家也不会冒险干这种事情。
“不是!”
田小玉急忙否认,尝试转移话题,“今天是来听司知青给大家介绍项目的,你们怎么都盯着我们母女俩说话?”
“是钱小雨自己抢了话头的。”李文芳好心提醒,田小玉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