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李信耽搁,恐怕燕王会东联赵嘉,北结匈奴,将来又少不得一场大战。末将请命,带本部兵马北上,必破居庸塞,将燕王父子抓获献给大王!”
秦军大营中,裨将军羌瘣脸色涨红,大声请战。
帐中诸将皆是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羌瘣最近十分倒霉,他之前在巨砲一事上和李信翻脸,结果巨砲威力超出想象,让他丢了面子。之后围攻蓟城时,羌瘣又眼馋从城西突围的“燕王”,不顾自己的城北防区,亲率精兵追袭。
一番激战,他倒是将逃跑的燕王抓到了,结果发现只是一支疑兵。
真正的燕王反倒是从羌瘣负责的城北冲出包围。
攻蓟之战,诸将皆有功勋,唯羌瘣无功。
反而因为擅自追击,且放跑燕王的事,羌瘣恐怕还要遭受削爵抵罪。
这让羌瘣既愤怒又害怕,之后他和李信同时请命追捕燕王,结果王翦选择了李信而不是他,更让羌瘣心中不忿。如今眼见李信做出不可思议的决定,羌瘣嘲笑之余,也升起了戴罪立功的想法。
王翦感觉两侧鼻翼很痒,随时有打喷嚏的冲动。
他捏了捏鼻子,对帐中诸将询问:“尔等也认为李信东向是荒谬想法吗?”
诸将相视一眼,还是辛胜说道:“李将军所言,确实有些奇怪。如羌将军所说,燕王北入居庸塞之后,还可倚仗上谷渔阳两郡顽抗,就算逃往辽东,那也该是最后的事情,怎么会现在就跑。”
听到有人支持自己,羌瘣越发自信起来,他说道:“没错,李信此人定是被胜利冲昏了头,做出这等荒谬事情,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武安君那般的名将不成。上将军,你就让我带兵出击吧,我羌瘣必破居庸塞,攻入上谷渔阳,擒获燕王父子!”
王翦对此不置可否,他想起攻破蓟城之日,那个少年百将对他说的话。
燕王可能会由北往东逃窜,借助辽东三郡与秦国继续周旋。
想来李信应该是听了他的话吧,才会放弃强攻居庸塞转头东进,想要从半途截击吧。
“此子很聪慧,也很有见识。但和李信一样,太过自信了,少年人有锐气值得夸赞,但若总是喜欢用奇,将来恐要栽一个大跟头。”
“比如此番,只因为一个猜想就东进追击。若是燕王不跑辽东,岂不就落了一场空,徒惹人笑。”
想到这里,王翦又摇摇头。
他用兵,喜欢以正取胜,以势压人。
以王翦来看,此番大战虽然没捉住燕王父子,但跑就跑了吧。
他只需要以堂堂正正之兵,从蓟城往外平推,将一切燕国的据点城邑尽数拔取,让燕土变为秦土。那燕王就算跑了,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你跑一城,我破一城。
面对巨大的国力差距,一切挣扎都没有意义。
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一个个郡县终将被秦军拿下,燕国精兵尚且被他击破,一群残兵败将又能翻起什么浪。
用兵之法当以奇正结合,正为主,奇为辅。
遇到正面打不过的敌人,比如李牧那般,王翦也会用奇,直接从内部爆破,但对兵法而言,那终归只是小道。
至于千里追袭,虽然可能会建奇功,但同样有失误的风险,这不是王翦喜欢的战法。
“那小子和李信一样是个将才,就是还需要打磨一番,日后才能有独领一方的能力。”
王翦心中嘀咕。
就在这时,帐外军营中有阵阵喧哗声传来。
“禀上将军,李信将军处有信使回报。”
“传。”
神色激动的传信使奔进帐中,满脸激动。
“上将军!我军在辽西郡医巫闾山北部,截获燕王车队,斩首燕军上千,获燕国公卿贵族二百余人,并擒住燕国太子,燕丹!”
“什么!”
王翦满脸惊愕。
帐中诸将哗然,羌瘣更是惊道:“不可能!”
关于赵高到底是不是阉人,自古以来两种说法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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