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高位的人，心里时刻都存着一股危机感，这点赵和平从眼镜爷爷的身上就能看得出来。

已经70岁的老人了，忙碌一天之后还要散步过海棠院来走走看看。

看看有没有机会逮住某只小绵羊，再薅薅羊毛什么的。

偏偏这些天太师父他们几位遇到了一个技术瓶颈，无暇顾及赵和平的学业，让眼镜爷爷有机可乘，终于找到了逮住小绵羊的机会。

一老一少在深夜无人的御花园里散步，郑聪和陈澜远远跟着。

“上海的地批给你三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

“爷爷，批和拿到手是两回事。”

“哦？”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几个？”

“一窝接一窝，光是暗地里查出来的，已经有七八十个。”

眼镜爷爷停下脚步，想了许久才感慨说道：“没想到我才离开了几年，那里就变成这副模样。”

赵和平笑了笑，说了一句后世的经典梗：“一代魁拔一代神，代代魁拔杀旧臣。”

眼镜爷爷听不懂网络梗，但听懂了他的意思，“现在还不能动他们，非常时期，稳定压倒一切。”

赵和平耸耸肩，无所谓道：“没关系，我正好可以拿他们来当赵浔阳的磨刀石。”

眼镜爷爷好笑的问道：“你拉拢了你姑姑，又救了你叔叔，却还要对赵家下狠手，为什么？”

赵和平收起笑容，说道：“不是我要对赵家下狠手，是时代的车轮要从无数人的尸骨上压过去。”

他有些落寞：“在这件事情上，可能我刚好就是那个抓着鞭子赶马车的人，所以将来真相揭开的时候，会有很多如今的失意者会恨我。”

眼镜爷爷点头肯定：“你有这个觉悟是好事，要想做成别人都做不成的事业，就得付出别人付出不了的努力和代价。”

赵和平听懂了，所以他很无奈，“大玩具又出问题了？”

眼镜爷爷揺摇头：“没出问题，相反进展很顺利。不然你太师父也不会给你逃课的机会对吧？”

赵和平又懂了，作为主角的航空母舰研发进展没问题，缺的是将来跟在主角身边护卫的配角。

眼镜爷爷说明来意：“我们的人最近在和北方的朋友谈一笔生意，谈了很久还没谈下来，你看能不能抽个时间去一趟。”

当领导问你能不能的时候，不能也得能。

赵和平笑了，又可以谈条件了：“我以什么身份去？”

眼镜爷爷也笑了：“你就以你朋友的朋友身份去。去旅游嘛，谁也不会关注到你。”

“我回来的时候能从那边带点货吗？”

“空中的还是地上的？”

“地上的。您也知道的，咱们的人在雨林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东西再不比人家好些，那就要了命了。”

“那是你的人，别总说咱们。”

眼镜爷爷笑着回过头，郑聪小跑着过来听领导吩咐。

“小郑同志，你明天带人去刘老那里挑一挑，人和趁手的工具都挑一些给陈澜同志的兄长们送过去。”

他看了看赵和平，想了一下才说数量，“人2000，工具就照一万人的准备吧。”

赵和平惊呆了，没想到眼镜爷爷出手这么大方！

2000人呐呐！一万工具呐！

人不能用钱来衡量，单是工具就得值好几千万！

这趟差事出得值。

…

在出发之前，赵和平旁听了罗远济和一位名叫老谋的集团老板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