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墨门善守，看来也有守不住的时候。”

将剑气控制在六指黑侠能够抵挡的极限便收手，乔松将建木在臂弯处一搭。

任谁也看不出，这件看上去只是用于把玩的艺术品是方才差点取了当代墨家钜子性命的兵器。

“……”

六指黑侠沉默不语，只是喘着粗气平复气血与内力。

“……”

乔松同样沉默不语，静静地望着六指黑侠。

发现乔松的眼神有了变化，六指黑侠目光微变，拔出墨眉就要抵挡。

但乔松这次所使用的，并不是用墨眉能够抵挡的手段。

“南无摩罗天子……”

拗口陌生的咒文自乔松口中念出，六指黑侠虽然认不出这是什么招式，但脑海中还是浮现出几种类似的道家和阴阳家秘术。

不能让乔松念下去！

纵然六指黑侠能够无比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然而事实却是他在乔松手下自保都很艰难，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能赌一把了，赌乔松施展这个招式的时候无法动手！

六指黑侠勉力强催内力，无形剑气破空朝乔松袭去——

“嗤——”

落到建木上的剑气连一片叶子也没能击落，彻底力竭的六指黑侠也只能绝望地看着乔松。

“嗯？身为墨家钜子，这个心性未免有点太差了……”

乔松发现自己只念了一小段他化自在天魔咒，六指黑侠就已经深陷幻象无法自拔，忍不住摇了摇头。

“让我看看，墨家的秘密吧……”

过往的经历宛如一本回忆录，被双全手的蓝手一页页翻开。

除了钜子本身一脉相承的传承，政墨的思想、侠墨的武功、工墨的技术，作为名义上统领三脉墨者的钜子，六指黑侠掌握的三脉传承恐怕比如今三脉的传人还要完整。

除此之外，有关墨家总部机关城的信息也被乔松尽数知晓。

“嗯？这是……”

继续翻看六指黑侠的记忆，乔松惊讶地发现了一处禁制。

这个世界居然有其他能够对记忆进行处理的人？

在六指黑侠的记忆中仔细翻找了一番，乔松才确认了这禁制究竟是什么。

这道禁制，名为天志。

墨子曾经提出以天志代替天命的思想，也就是富贵贫贱并非天定，上天确实有其意志，但这个意志只会赏善罚恶，没有主观思维。

但天志之说属实虚无缥缈，这种对众多王公贵族并无好处且反而督促他们行善的思想不出意外的几乎无人认可。

对此，墨子并没有气馁，毕竟天志是否存在他这个提出天志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墨子创造了一种被命名为明鬼的奇术，能够强化精神力，墨子想出的办法就是通过增强精神力的修为，将自身彻底转化成一种能够以精神力的形式存在的人，也就是天志。

最终墨子可以说成功了，也可以说失败了。

成功了，是墨子确实将自己变成了精神力状态。

失败了，则是墨子发现这种状态下的人无法存活，这种状态下的人无法摄取能量但能量始终在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