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接触了苍龙七宿之后，乔松对“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楚国对应的苍龙七宿是亢宿，即龙喉的位置，秦国只要吞并六国化作完整的龙，依照星象规律，就必将亡于楚。

也就是说这句话并非是基于国力的推论，而是基于天命……

这就有点搞了，虽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而乔松能在人和方面让大秦拥有绵延下去的优势，可那也只是通常情况下。

谁知道天命这东西能做到什么地步，要知道铜盒里的苍龙七宿也只是天命的一小部分力量而已。

没准到时候就是——陛下，投降吧，外面全是大魔导师！

这怎么打？

所以乔松现在对大秦能否真的传很多世的态度已经转变成了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努力去做，尽心即可。

反正就算计划顺利推进，秦也不可能真的传承万世，他借助秦朝刻在历史中的印记不会随着秦的消亡而被磨灭，顶多就是因为秦没有延续太久而可能没那么深入人心罢了。

但就像大一统的秦对于华夏的意义一样，有些东西只要出现过，和没有出现过就是不同的。

“九公子，聊了这么久，已经够你确认卫庄他们不会带救兵来了吧，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吗？”

乔松伸出手。

“铜盒不在我身上。”

见乔松一点都没有动摇，援兵也确实没有希望了，韩非叹了口气，摊开双手：

“我身上只有玉佩，就在我怀里，如果先生一定要拿的话，那就拿去吧。”

没有和韩非客气，乔松伸手一勾，韩非衣襟中就飘出了一枚环形玉佩，落入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韩非面前的逆鳞也随着玉佩离开韩非而消散。

“肉多孔小，这是一枚玉璧？虽然有些小，不过质量倒是很好。”

将玉璧握在手中摩擦了下，确认了上面确实有苍龙七宿的力量，乔松看向韩非：

“铜盒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铜盒在哪，先生尽管杀了我吧。”

韩非闭上了眼睛，他交出玉璧也只是因为玉璧就在他身上，挣扎没什么意义而已。

“唉，何必呢？”

看着韩非光棍的样子，乔松伸手在韩非的额头一点。

“原来如此，还得再跑一趟了。”

原来韩非把铜盒交给了红莲，让她找一个隐匿的地方藏好，不要告诉他。

这是防备阴阳家吗，也对，阴阳家的秘术不似双全手能够细致地查阅记忆，用读心术大抵也只能得到一个韩非真的不知道铜盒所在的结果。

韩非见乔松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忍不住脸色一白：

“你……”

“虽然知道九公子是在拖延时间，但我今日所言依旧是发自肺腑……九公子，韩国没有未来，天下很大，秦王是一位很特别的王，如果你愿意，不妨日后来到秦国。”

“秦在完成一统之后，我会推动再次变法，到时候九公子或许可以为后人留下一部能够作为楷模的法。”

“……你对我说这话，难道不怕秦一统天下的计划因我而毁吗？”

“我既然说出口，那就有这份自信，任何增添的阻力，不过是平添伤亡罢了。”

开玩笑，让大秦延续是守成，但让大秦一统天下是攻伐，两者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而且盟友与敌人也不相同。

看到乔松的表情，再想想看对方拿出的那份地图所代表的力量，韩非暗自叹了口气，看来确实是没有希望。

如果能够再组织起一次合纵，那么他倾尽心血，或许还有一丝遏制秦国的可能，但随着上次合纵时组织者春申君的私自撤退，五国合纵之事再无可能。

尽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