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一辆大货车平稳驶过。
改装后的车厢中,袁山原坐在里面,把玩着刚刚洗劫来的翡翠。
打光下去,冰透十足,确实是难得的好料子。
袁山原非常满意,虽然这次动静闹得有些大,但他们行事果决,及时撤离。
只要连夜赶回云海袁家,天高皇帝远。
即便最后查到他们头上,自有北族撑腰。
温山跪在一旁,嘴角还有血迹,他却不敢擦,只是卑微地低头。
“起来吧,阿山,你也别怪我罚你,谁让你办事不利呢?”袁山原终于是大发慈悲,让温山起来。
温山这才小心翼翼起身,立马又投入了仆从的角色,给袁山原汇报由他们一手制造出的连环车祸。
“袁少,新闻上说罹难人数五人,重伤十七人,没有公开名单,不过林倾夏大概率是死了。”
温山刚说完,便感觉不太对,一抬头,果然看到袁山原阴恻的视线正盯着自己。
他顿时冒汗,“袁少,林倾夏看到了我们的脸,既然没成功带走她,死亡对她来说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
温山跟随袁山原多年,深知他不择手段的秉性,一旦看中什么东西,无论如何也要抢到手。
这次的林倾夏,还是袁山原人生中第一次失手。
不过这次,袁山原因为百亿翡翠的事放过他一马,只是冷哼一声,“死了就算了,总之,这次我们来罗城的任务完成了。”
赌石公盘顺利落幕,最终高价值翡翠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风险由玉商们承担,而利润由他一人独享。
不过,袁山原心底还是有一丝不安萦绕,他总觉得罗城之行还没有结束。
林倾夏死在车祸,孟北和沈天都在警局……
没错,就是沈天。
他的身上有太多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谜底,不论是那神乎其技的赌石技术,还是一个照面就让孟北精神失常的诡异手段。
袁山原其实不太想承认,他之所以挑沈天进警局的时间点下手,就是不想和沈天对上。
因此,唯一可能泄密的林倾夏死了,对他而言反倒是个定心丸,这才是他没有惩罚温山的真正原因。
正当袁山原闭目小憩之时,突然,卡车车身震荡了一波,一股强烈的推力差点让袁山原从位置上栽下来。
他顿时怒了,直接朝驾驶位吼道,“怎么开的车?你想死是吗?”
温山掀开了装饰用的铁皮,直接从车厢跨步到驾驶位,顺着司机惊恐的视线,看了过去。
一片苍茫的黑夜。
温山皱眉,“这是……隧道?”
高速公路上有隧道吗?
司机咽了口唾沫,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一脸惊惧:“温哥,刚才有一个白衣老太太站在路中间,我没刹住车,直接碾过去了……”
温山闻言,不以为意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这有什么,继续开,死个人而已,袁少可以兜住。”
袁山原也起身,看到了挡风玻璃外的景象,一脸不耐,“袁家怎么招了你这种胆小鬼?我们今天间接杀的人还少吗?他们不过是我们康庄大道上的垫脚石罢了。”
能为了他和袁家而死,是他们这种贱民的荣幸。
温山点头,“袁少说的对,当务之急是要赶回云海,把这批翡翠处理了,不要一惊一乍,好好开车!”
说着,温山和袁山原就要回到车厢休息,两人脸上都是无所谓的神态。
但他们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刚才凑到驾驶位上时,车厢后门打开了一个缝,随后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袁山原回到位置上,一屁股坐下,结果直接坐了个空,原本的软垫变成了有棱角的翡翠。
正中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