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禾铆足了劲儿喊:“杨秋生,你干什么?人家都跟你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家暴她?”
“你不要满嘴放屁!”
陆晚禾把人交给柳絮,起身抢过杨秋生的记分本,展开给大家看。
“看看,大家都看看,自从跟杨秋生离婚,张佳佳都是6个工分。她以前还是你们家人的时候可是天天拿8工分的,如今自己一个人更不可能偷懒,这6工分是怎么来的?”
杨秋生一把抢回来:“陆晚禾,我忍你很久了。”
“忍我什么啊?你一个离婚男我躲你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理你啊?你跟我说说都忍了我什么?”
“我跟张佳佳离婚就是你陷害的。”
陆晚禾笑了,眼睛瞪得溜圆:“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你一个大男人看不上自己的老婆,天天打,天天闹着要离婚,整个柳树村谁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佳佳就跟你走得近,不是你出主意她怎么会离婚?”
陆晚禾手心叠着手背学着老婶子们拍手:“乡亲们都来瞧瞧,这个离婚男是不是对我有坏心思啊?怎么他家的事儿总是怨我呢?难道我没下乡之前他就不打老婆不闹了?”
然后她又指着记分本喊:“你们可以去瞧瞧,他前两天也给我记了6工分呢,这个离婚男是不是想逼我求他啊?思想真龌龊,小心我去公社揭发你。”
正闹得不像样子,杨大队长出现了。
张佳佳刚刚被喂了一颗糖,这会儿已经转醒,柳絮悄悄掐了她一把,让她继续装晕。
杨大队长一声吼:“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陆晚禾满意地一笑,就等你这个老家伙呢,新账旧账一起算。
赵支书能反悔除了任明晓半路杀出来,还因为这个杨大队长从中作梗。
柳树村虽然能做到支书和大队长和平共处,但这种关系也是岌岌可危,因为大队长的权限并不低,随时都可以制衡支书。
按理说村里建厂,说得算的当然是赵支书,但杨大队长因为要收拾陆晚禾手就伸的长了一点。
按照陆晚禾的计划,她还是要带着傅家合回厂里的,如今刚1975年,离完全放开至少还有5年,傅家合一直在外边单干不是个事儿。
而且他们刚去甬宁县把销路跑通,不尽快回厂,这事就要黄了。
所以她刺激杨大队长,也是要给自己回厂铺路。
陆晚禾就故意有些傲气地叭叭了刚才那一套,杨大队长哪里能接受别人这样诋毁他儿子,他骂道:“你一个小丫头不要在这儿胡说八道。”
陆晚禾看向众人:“主席教导我们,人人都是平等的,我们农民地位更高,没有人能撼动我们的地位。可如今我们虽然付出了劳动,别人勾勾手就能剥削掉我们的劳动成果,这不公平也不合理,我建议换掉杨秋生。”
她虽然说得慷慨激昂,也说到了好多人的心坎里,但没人敢出声支持她。
杨大队长什么人?那是在柳树村可以跟赵支书平起平坐的人,口粮都掌握在人家手里,谁傻啊?
杨大队长满意地看了一圈:“看见没?就你一个人有意见,就你挑事。”
陆晚禾笑:“他们那是怕你,我不怕。我不能被你们一家子剥削吧?前面把我从厂里踢出来,如今种地也要迫害我,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赵支书这时也闻讯赶来,他推开人群走进来:“都在胡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