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年岁不小了,脸上黝黑,看着也像个种地的,王丹对人的面相敏感,她很快就在老人的脸上看出了与王大力相似的痕迹。
果然赵支书开口:“陈芝华你留下,这是王大力的爹。”
其他人吓得不敢出声,一溜烟地躲进房间。
陈芝华看着王大力他爸的眼睛,突然也有了一丝惧怕,人做亏心事还是会怕的。
王大力他爸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儿子?”
“不是我害的,公安都调查清楚了,王大力自己吃的花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自己吃的?他从来都不碰花生,连看见都让人远远拿开,他怎么会自己去吃?”
陈芝华镇静地道:“他当时喝了酒了,没准酒后糊涂。”
“喝了多少?大力的酒量我清楚,半瓶50度的白酒都不会醉。”
王大力他爸说完,赵支书愣住,他记得当时桌子上的白酒几乎没被喝掉多少。
他转头道:“大力他爹,公安这边查出来,王大力确实是花生过敏死的。”
“我们大力绝对不会主动吃花生,除非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把花生做得让人看不出来,大力无意识吃了,这是谋杀。”
王大力他爸越说越激动,赵支书也不想事态控制不住,赶快把话题扯回来:“大力他爹过来,一是要祭拜下自己的儿子,二是要把王大力这些年赚得钱带回去。”
听见这话陈芝华终于激动了:“钱?什么钱?我不知道。”
王大力他爸站起来,跳着脚地骂:“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力的钱都被你昧下了,你就是谋财害命。”
“赵支书,我不接受这种无端的指控,王大力的钱我确实没拿,我也不想再废话了。”
别人的儿子下乡到柳树村死了,柳树村怎么也要给人一个交代,再说这死因确实跟陈芝华有关,赵支书抽了几口烟道:“就不说王大力的钱,村里刚给你兑的工钱你拿出来给大力爹吧。”
“凭什么?”
“凭他是你公公,凭菜是你做的。”
陈芝华冷笑一声,转身就回屋。
王大力他爸掉着泪道:“支书,您看看她这态度,我儿子一定是被她害死的,我儿子我清楚的,他真的不会主动吃花生。我这就去重新报案。”
赵支书有些为难,按理说这事已经了结,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但人家没了儿子,死的又这么蹊跷,人家再去报案拦着也确实说不过去。
他试着说了一句:“公安那边已经结案了,你再去恐怕也没办法。”
“那是他们不了解我儿子,我最了解我儿子。”
赵支书没办法只得道:“那我派辆马车拉你去公社吧。”
陈芝华回屋就蒙头躺着,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恐惧,赵支书他们在外边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如果王大力他爸坚持,是不是这个案子真的会重新调查?如果查出什么,那她如今这般好日子就到头了。
还有让她怕的就是王大力那笔钱,真的被拿走,那她也是又退回到过去拮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