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儿她才知道李寡妇家有多困难,一个土趴趴房,屋里黑漆漆的,窗户上糊的报纸都漏着风。
屋里有个老妇人,眼睛好像有问题,摸索着帮李寡妇盖被。
炕上还有个流着鼻涕的女孩子,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躲在里面怯生生地看着陆晚禾。
唉……也是个可怜人。
陆晚禾决定:帮吧。
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儿,更多的是体验,也不是圣母心泛滥,只是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能帮就帮一把。
她前世也帮了不少人,尤其是富裕后,资助了不少穷苦的学生,有白眼狼也有那知道感恩的,隔一段时间回来看她一下。
陆晚禾有时候想,她这次能重生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前世做了善事。
李寡妇这个人她能出手帮,主要也是因为看她是个“老实人”,当然哀其不幸的同时也怒其不争。
自己都能舍下眼瞎的老娘和年幼的女儿,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死,也不找做了坏事的男人算账。
陆晚禾上前看了她的情况,李寡妇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都没完全换下来,就那么躺在炕上。
她让豆儿先回家,自己从柜子里翻出干爽的衣服给她换上了,又回家让小麦熬了生姜红糖水拿过来。
如今李寡妇有身孕,没什么大问题也不敢冒然给她吃药。
陆晚禾喂她喝下,严肃地道:“等你好一些,过来找我谈谈。”
李寡妇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娘在旁边干着急:“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掉河里了呢?”
陆晚禾出声劝了老人几句就离开了。
她带着东西去了傅家合那儿,此刻的傅家合已经换了衣服,但头发还是湿的。
陆晚禾回头跟豆儿讲:“去给你哥煮点生姜红糖水。”
“我刚刚要煮呢,我哥不让。”
“去煮吧,他会喝的。”
陆晚禾说完拿了一个毛巾扔给傅家合:“这天还冷着呢,被河水这么一激小心生病。”
傅家合拿着毛巾擦头,他犹豫着不好意思张口。
陆晚禾问:“你也看出来了?”
“嗯。”
“她上午找过我的,想自己把孩子打掉,那么大了怎么打得掉?没想到她就做出这种事。”
傅家合是个男人,他也不好说什么。
陆晚禾又叹了一口气:“我让她好一点来找我,看看她什么情况吧,能帮就帮一下,毕竟两条人命。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初步想的你到处收货认识的人多,有没有那种没有孩子想要一个的?”
傅家合低头思索着:“我没打听过,去问问看。”
“嗯,最好离我们村远一点,也能给她提供一个暂时安身的地点。”
陆晚禾给傅家合测了一下体温,还好没发烧,她看着傅家合把红糖水喝下才走掉。
晚些时候,李寡妇果然又来了医务室。
陆晚禾严肃地讲:“你要跟我说实话,我再考虑怎么帮你。”
李寡妇抹眼泪,讲了她的青梅竹马,从小一个村里长大的,可对方却跟别人结了婚,她最后嫁到了外村。
男人死了回村后,那人经常偷偷地找她,讲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一来二去,孩子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