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等不及轿子过来,自己先跑了小二里地,本想一口气跑到乾阳宫,怎奈这具身体有点虚,活动得剧烈点就喘得跟风箱一样。
她只能撑着腰子,一边往前走,一边等着轿子追上来接人。
忽然一匹浑身纯白的大马停在了她身边,沈宽抬头对上一双静若秋水的眼眸,马上的男子翻身下马:“这位可是贤宁太后?”
哟呵,敢在宫中骑马,见到太后还不跪拜,如此大胆又潇洒,英俊帅气的男人很符合本宫的审美!
沈宽嗦了口气,咳了一声,将自己即将启动的桃花眼镇压住,点点头:“本宫便是贤宁太后,你是何人。”
男子笑了笑:“臣名为诺曼,乃大罗国王冈比西斯二世的儿子,也是大秦昭宗皇帝姑母孝成公主的儿子。算起来与太后当是同辈。”
“哦!”
沈宽认真的想了想,完全想不起这位老表是谁。仁宗皇帝雄才大略,他的女儿,也是就元和帝的姑母辈,出去和亲的太多了,真要追溯这些人的宗谱,那得再写一本书。
“你这马能借本宫骑一骑吗?”不过认不认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有点用。
“若贤宁太后能将南洋香料的秘法交给臣,这马便随您用就是了。”
沈宽大惊:“什么南洋香料的秘法……哦,你不会是说卤鸡爪吧?那没问题,随便学——但是你现在得先帮本宫骑上去……啊!!!”
诺曼双手扶着沈宽腰身,向上一抛:“得罪了!”
沈宽的叫声还没结束,人已落在了马背上,她只觉得心脏狂跳,也不知道是该说谢谢还是骂他唐突,憋了几秒钟,她咳了一声:“那什么……你替本宫牵马,速去乾阳宫!”
诺曼觉得这位太后颇有些意思,伸手挽住马缰:“坐稳了!”说完,脚步如飞,竟拉得那马撒开四蹄,小跑起来。
路上她还在抱怨,一办酒席就一定会出事儿,这到底是什么狗屁套路,就不能让人先吃饱饭吗?等到了乾阳宫,见到皇上,她那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也想不起吃饭的事儿了。
赢凌面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隆起的血管,如一条条丑陋的青筋。最可怕的是,那些青筋还在不停蠕动,太医们在旁边又是扎针又是炙灸,却一点不能阻止它们向心脏蔓延的速度。
“这是怎么回事?”沈宽看了眼跪在地上不停流眼泪的小顺子,问道。
“不知道,奴才也不知道……今日下朝,皇上去御书房跟程家师傅学武,一直都好好的。练完了功夫,奴才正要伺候皇上回乾阳宫来更衣,皇上……皇上他就晕过去了!”
全德在旁边又急又气:“问了半天,你就记住这些!皇上今儿个吃了些什么,碰了些什么,遇了些什么人,你一样也说不出来。要你在身边伺候有什么用!”
小顺子也伤心极了,不光是因为皇帝要是崩了,他也得没命。更因为他从五岁便与皇上朝夕相处,对皇上也是真的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