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文和古大雕激情相认,彼此都很热情,夜琅王只觉得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更加破碎了。
古大雕偷偷越过程振文往后瞥:“二爷,你说我现在还要接着装吗?”
程振文耸耸肩膀:“随便你了啊。按照九妹的意思,这些人都是要送回长安的,该审判审判,该交代交代,按照谋逆造反,如果他肯配合的话,应该不会灭掉夜琅全族。”
古大雕摸了摸鼻子:“我想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哈哈哈……”程振文笑起来,“做没做过那事你自己还不知道?”
古大雕走到夜琅王身边,蹲下:“卢武铭怎么跟你说的?你配合我,我保夜姑肚子里的孩子不死,夜琅不灭。”
夜琅王苦笑:“现在我还能信你吗?”
“当然可以,因为只要你们几个带头的死了,剩下的夜琅人就成不了气候。那个孩子可以由我带大,我会教他怎么做大秦的夜琅人。就像现在的百越一样,神明祭祀不绝,民俗语言不变。无论是百越人还是夜琅人,都跟秦人一样,接受秦律的制约也被秦律所保护。”
“所以,你知道那个孩子其实是夜琅王族?”夜琅王垂下眼眸。
“嗯,虽然夜姑跟太后长得一样,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人。越是相处便越是能察觉。你小看古某了。我并非只是个着眼皮囊的浅薄男人。”
“可是你喝过蛊……”
“那个时候我已经决定要藏到你们身边,那天晚上我没喝醉,汤我也没喝。所以……”古大雕笑了笑,“所以我也知道,夜姑并没有守我一夜,她是早上才去的。我们从一开始就在彼此算计,到今日不过是分了胜负。所以你有什么好觉得难过的?”
夜琅王沉默了一会儿:“你们秦人真的很奇怪,有时候很软弱,有时候又很固执——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说,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程振文撇撇嘴,“卢武铭那小子是老子一手带出来的,他屁股一撅老子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问你这些废话是给你机会,别以为我们还得求着你。”
“那我说。”夜琅王很识时务,“我已经在卢家呆了很久,想要说服他们出关与你们决战。但卢武铭一直都不肯。前些日子长安出事,魏铁衣和秦政都回去了。崔家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联合王家和卢家一举收服清河。
我便趁势请崔家帮忙相劝,说可以与卢家前后夹击,将辽东军击溃。届时只要给我们一州之地可以复国便足够。
崔家遣军三千前来相助,许卢家粮草三万石和军械若干。提出先礼后兵,让卢武铭约您和谈让你放松警惕,然后古大雕收编东胡绕到你们背后。
卢武铭和崔家人的意思是,若和谈成功,便以柳城为界。都督您退守北疆,仍做您的辽东王。而卢家重新控制妫州等地,北边可与突厥接壤,西边与王家相互呼应。而我们夜琅和东胡则在柳城和山海关、妫州中间复国,各占据一半土地。
崔家人跟我说皇室宗亲逼迫太后归政,程家和皇家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您肯定会同意退守以保存实力。
我其实知道他们不怀好心,是想要让我们来做辽东与卢家之间的缓冲。但正因为这样,我没有怀疑他们还有别的心思。谁知,他们这不怀好心都是做戏!”
夜琅王连声叹气,越说越感觉挫败。
程振文捏着下巴:“其实他们想得也没错,要不是我家九妹聪明大气,端庄贤惠。呵,还用得着你们在这儿谈个屁,北境早就是我们程家的了。”
程振文是真心看不起赢家的皇帝,从德宗到先帝到现在的平泰帝。非要说的话,赢孝那臭小子还算好点的。
“行了,不用问他了。这棒槌被人玩得裤子都要输没了——卢武铭的目标不可能只是这个棒槌,他的目标是辽东军和你!”程振文拍了拍古大雕的肩膀,肯定的说道。
古大雕翻了翻眼睛,脱了外袍,走到战鼓前面:“谁都想要把老子收到麾下,老子看起来像是那么好收服的人吗?请程都督让古某正面冲锋。”
“你倒是会挑,卢武铭是在等我们打得两败俱伤,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就得包饺子。老子用脚趾头担保,这小子一定会把主力放在两翼。你这是要把难啃的骨头留给老子啊。”程振文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