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焘当然不是一个人离开京城,他没办法摆脱来到京城后就一直充当小尾巴如影随形的凌梦,而且凌梦还掌握着那个尹长风的资料,包括出国护照。
既然摆不脱就捎带上她好了,一个人驾车旅游也挺无聊,有个大美女当导游,陪着说说话,解解闷其实也不错。改头换面的祁景焘,驾驶一辆普普通通的铁红色桑塔纳,副座上坐的正是同样被祁景焘强行进行一番整容的凌梦。
琴岛三月的气温已经转暖,阳光和煦,微风习习。凌梦气鼓鼓地坐在副驾上不停地照镜子,镜子里面那个小女子怎么看这么别扭,哭丧着脸冲祁景焘抱怨道:“一副受气包的小媳妇模样,丑死了,丑死了。过几天要是不能恢复本姑娘原来的花容月貌,要你负责!”
祁景焘不以为然地说道:“好了好了,别看了,你现在这幅模样在棒子国很吃香,很有李英爱的气质。”
凌梦警惕地盯着祁景焘问道:“李英爱是谁?”
祁景焘满脸诧异看着身边这位惟妙惟肖的李英爱说道:“你不知道李英爱?大长今的主演啊,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啊,据说全宇宙都应该知道她的美貌!”
凌梦满头雾水,一脸疑惑地反问:“大长今,什么大长今小长今的?”
“哦!!!正在拍的一部棒子宫廷戏,嘿嘿,还没正式上演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小心时空错乱的祁景焘尴尬了。
在戒指世界那个家里,苏敏居然从他的笔记本里把棒子国2003年才正式出品的电视连续剧《大长今》给翻出来。这两天把奶奶、老妈和老岳母看的泪眼婆娑,欲罢不能,连沙祖都回学会哼唱:“雾来啦,雾来啦,娃娃哭了,想爸爸,想妈妈,想要回家”。
祁景焘被迫陪招惹不起的奶奶老妈和老岳母看了几集,除了记住沙祖哼唱的那首国人改编的主题曲,就记得少女大长今。他给凌梦临时整容的时候偷懒,把人家凌梦给弄成少女时期的大长今了,哪里想到人家凌梦居然嫌丑?
听说是什么宇宙级别大明星的尊容,凌梦把小镜子收起,无可奈何地说道:“算了,反正你现在这幅尊容也不咋样,就这么将就几天算了。”
“我这幅尊容还不是你自己随手指定的。”祁景焘暗自嘀咕一句,苦笑着摇摇头,不打算和她争论这个问题。
凌梦对青岛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很熟悉,在她的引导下,祁景焘顺利地把车子开到福州路与香港路交汇处,两人下了车,便开启逛街购物模式。
这里是青岛最繁华的地段之一,放眼望去,商家林立,人流如织,到处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在拥挤的人群中,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了,已经改头换面的祁景焘拉着同样面目全非的凌梦的手,像一对小恋人一样在一家家店面里闲逛。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其实这话反过来说也有一定的道理,再漂亮的衣服,那也得看穿在谁身上。凌梦那个身材天生就是衣服架子,配上还算过得去的未来大明星面容,无论看上去多平常的衣服,她穿上去都会凭空多出一种特别的韵味,将服装设计师想表达出的时尚元素演绎得淋漓尽致,偶然即兴摆出的一个造型,更让祁景焘有种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想想未来哪位棒子国大明星的风采,陪着酷似大明星的凌梦逛街购物当然是极有面子的事情。变成陌生人的祁景焘也不知不觉中放飞自我,加上现在的商场服务员都是口齿伶俐,巧舌如簧,直把本来就亭亭玉立,娇美俏丽的凌梦给夸得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怂恿着她将看上的商品买下来。
凌梦也开始入戏了,每当看到心仪的衣物时,都会用一种小女生可怜兮兮的目光瞄着祁景焘,一双光洁白皙的玉臂也会适时地挎在他的胳膊上,做出一种打算转身离开的砍价姿势。
祁景焘也进入凯子模式,只要凌梦多看上几眼的东西连价都不问,只管大叫打包。还动不动就土豪气十足地大喊几声:“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喜欢,哥都给你买了。”
结果,没逛多久,祁景焘的钱包里的现金越来越瘪,手里的包装袋却越来越多。凌梦则是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鹿,兴高采烈地拉着祁景焘的胳膊在各大商场里转来转去。
在逛了几家大型购物中心后,祁景焘做了一次主,拉着凌梦直接来到一个首饰专柜前,购买一条早被他看中的精致的脚链,付款后领着羞答答的凌梦找个地方坐下,弯腰拉过那只修长秀美的玉腿,亲手为她戴上。
银白色的脚链缠在白皙的脚踝处,那象征着海洋之心的蓝宝石折射出碧蓝色的光芒。凌梦情不自禁地把头轻轻倚在祁景焘弯下的后背上,眸子里浮出一层淡淡的水雾,脸上却是娇羞无边,红云满布。
当祁景焘系好搭扣,将身子站直后,凌梦忽地扑到他的怀里,双臂抱着祁景焘的腰,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重新坐好,甩了甩头发,悄声说道:“焘哥,我饿了。”
祁景焘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走吧,这里你比我熟悉,想吃什么带路。”
凌梦不假思索地说道:“这里有家法式西餐厅不错,我们去吃西餐。”
祁景焘笑了笑,把大包小包拿好,轻声说道:“走吧,我也想尝尝正式的法式西餐。”
凌梦开心地笑了起来,挽着祁景焘的胳膊站起来,两人并肩向前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中,凌梦故意把胸脯挺得老高,高跟鞋敲得地面哒哒直响,故意吸引回头率。
把大包小包放车里,凌梦轻车熟路地带领祁景焘在大街上转悠,很快就来到一家装修高雅的西餐厅,在服务生引导下上到三楼,两人拣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祁景焘抬头望去,觉得这家餐厅的环境还是不错的,装修很有气派,地上铺着红地毯,房顶悬着水晶吊灯,屋子里布置得干净整洁,不但在各处挂满花篮,角落里还摆着一架钢琴,上面放着一束玫瑰花,显得温馨浪漫,格调高雅,极有艺术气息。
三楼的客人不多,只有十几桌客人,零零星星散坐在各处,有的静静地品着咖啡,有的则一边挥动着刀叉,一边刻意压低声音与三五好友窃窃私语,好像都很有修养的模样。
凌梦用不着看服务生递来的菜单,直接点了法式焗蜗牛、芝士焗扇贝、烟三文鱼鹅肝酱、黑鱼子酱、奶酪烤龙虾、意粉、奶油蘑菇汤,又要了一支红酒,点了两份牛排。
“请问牛排要几分熟?”服务生礼貌地询问。
凌梦把目光投向祁景焘,祁景焘很少吃西餐,哪里知道牛排几分熟才不会血淋淋的?大方地看着凌梦微微一笑:“你来决定。”
凌梦在祁家呆了那么长时间,也了解祁景焘的饮食喜好,也不矫情,笑兮兮地说道:“我喜欢吃熟一些的,那就八分熟好了!”
没等多久,菜品一道道端了上来,凌梦吃得津津有味,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意。被自家美食把嘴养叼的祁景焘却愁眉苦脸地拿着刀叉怔怔发呆,这些个玩意他真是吃不惯,无论尝哪个,都觉得味道怪怪的,根本吃不出美食的快意,尤其是那半生不熟的牛排,更是让他无语。
要说美食,还得是咱华夏美食,哪怕是代表西方美食的法式大餐也不咋样,对于祁景焘来说,吃这玩意简直是花钱买罪受。
凌梦的心情好极了,见祁景焘不动手,便切了一块牛排,硬塞到他的嘴里,双手拄着下颌,笑兮兮地盯着他吃。到嘴里的肉就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看到凌梦那副开心的样子,祁景焘也开心地把肉嚼碎咽下,开始动刀叉品尝法式大餐。
这顿饭吃得很慢,也很有情调,两人不时拿着盛满红酒的杯子轻轻撞一下,很浪漫,很应景。望着凌梦腮边升起的淡淡红晕,祁景焘也觉得这顿难吃的西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