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来的快,去的也快。
京城从半个月以前的热热闹闹,来到了揭榜的这一天。有人中了进士高兴的手舞足蹈,有人则是名落孙山,许久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其表情如丧考妣,十分难看。
……
这世间时间最不值钱。
李月白于京城又过去了三年,时间来到了万象六年。
这一天,又是一年临近年末。外面是飞雪的季节。
算起来这是李月白来京城的第六个年头年底。
过了腊月三十这一天。
她来京城就已经是第七年了。差不多自她离开青州也就是有七年的时间。又过去三年的时间,京城发生的变化也是很大的。
肉眼可见的,朝政的风气在往好的方向去变。
很少能在京城继续看到了贪赃枉法的事情。又一个三年过去的时间,朝廷的上层官员又换了一些。
相当一部分的士族也被清洗。现在保留下来的,要么是最早投靠了神灼卫的,要么是过去没什么污点的……
来京城六年多的时间。
段剑安在刑部又升了官,从原来的从四品成了正四品,任职刑部的二把手刑部侍郎。
而他官升的很快……
从另外一种角度而言,不如说是手段严苛的缘故,但因此却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言语,现在段剑安爬的有多高,将来摔的就会有多惨。
至于黄逵。
却是自三年前经历上官家一事后再没怎么胖起来。
现在这家伙大多时候看到他的时候,都是顶着一个黑眼圈,身上万年不变的那一身百衲衣。
裴春花也因为到了适婚的年龄,被裴家给安排了无数场的相亲……
事实上,现在的裴春花若论年龄也过了二十。这年纪放在这个世界的背景下,确实算是年纪较大了。
且对裴家人来说,他们也确实非常着急。
因为……
裴春花就是他们裴家唯一小辈的人,换句话说裴家传宗接代的重担也落在她身上。
每天被家里人安排着相亲。
对裴春花或是裴春雪来说都不怎么喜欢。
所以大多时候,她都会跑到行墨迹。
像是今天,腊月年三十。
往常的时候,她最多在行墨轩待上一小会儿就会回去裴家。
但今年她却不打算回去了。
这让待在行墨轩门外的一众裴家人十分作难。
原因也简单……
三年的时间过去,李月白的身份地位也再次水涨船高,在神灼卫俨然有“第十三少司”的意思。
京城之中,没有人不会不给她面子。
竟然她地位升高,他们这些奴仆见她,自然得礼数拿周到,不能随随便便就硬闯进去。
现在……
裴家都那位大管家待在门外,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对着裴春花哀求道:“小姐,你就随我一起回去吧!你要是不回去,不单几位老爷要罚我,我见了老祖宗也不好交代啊!小姐……你就跟我回去吧!”
正巧,刚从刑部忙完的段剑安回来了。
见他从轿子下来,裴家的大管家对着段剑安又求道:“段大人,你就帮忙劝劝我家小姐呗……不然我们这些人……”
其他裴家仆人附和道:
“是啊段大人!要是我们请不到小姐回去!还不得被几位老爷吊起来,用鞭子打啊!”
“弄不好拨我们舌头,拨我们皮!我们出来的时候,几位老爷是这么说的!”
“段大人,算我们求求你了!”
……
几人说着,直接跪了下来,说的伤心。
段剑安本不想理会,但见他如此只好叹气道:“我尽力而为吧。”
但他心里也清楚裴春花的脾气,多半她还是不肯回去的。
想了想,段剑安明随行跟着他来的人拿出执笔,写了一份信件交给裴家一众人道:“你们拿着我的信去向你们老爷交差。你们老爷应该是不会为难你们的……里面我简单说明你们的情况。”
“多谢段大人!”
那几人得了信件后,连忙拜谢了起来。
进到行墨轩以后,段剑安看到裴春花,还不等他开口,后者先道:“妈个巴子!老娘就是不喜欢结婚,这些个老不死的一天天催什么催……”
段剑安见她如此,也把想要劝她的话咽了回去。
随后他又问道:“兄长和胖子呢?”
裴春花道:“一个去了神灼卫,另外一个还不知道……”
她话刚罢,李月白从外面走了回来。
其实,她这趟去神灼卫夜不算什么要紧事情,就是把过去一年她所负责的神灼卫西城区域的事情向总司做一个简单总结。
段剑安向她问还后又问:“兄长,胖子呢?”
至于黄逵这会去了哪儿?
李月白还真不知道。
虽说现在的胖子也在神灼卫做事,可大多时候他又是独来独往。又一个三年过去,他倒是竟然也拿到了神灼卫的银牌子,有了一批他所负责的死士……主管西城的另外一部分区域。
正说着。
忽而就听着外面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嘿嘿……怎么着段老二,你倒是一天到晚挺念叨我的!我这不是考虑到今天我们四个好不容易聚一起吗?我这就去北城买了几坛好酒!顺便订了一桌子龙啸茶楼的菜,待会我们就送到了。”
黄逵笑嘻嘻走了进来。
不同以往,他今天倒是把自己收拾的相对利索,刮了脸上多胡须,似乎有迎新年的意思。
见他还刻意换了身衣服。
段剑安调侃道:“胖子,你这还换新衣服了?这么着,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去你大爷的!书生!爷说过了,爷这辈子都不想什么男女感情了……那东西无聊的很……”
黄逵说的潇洒。
几人说笑间。
外面龙啸茶楼的店家待着伙计亲自前来送订的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