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青鸩。
铜巫表现的有些害怕。
由于家中的祖父是奎相第二祭司,自小到大铜巫几乎就没有怕过谁。几乎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唯独对于青鸩,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他倒是有些害怕。
“青鸩姑娘说的是。”
铜巫低下头不再多言。
“怎么欺负了人。就该怎么给人家赔个不是。这一点你阿公没有教你吗?”
青鸩又问。
铜巫想了想命人拿出一些银两给了这对新婚南蛮夫妇,顺便还亲自为他们道了歉。这之后,他们一行人要走却以后被铜巫给拦了下来。
“这便想要走了?”
“青鸩姑娘。我已经赔了不是。能让我走了吧?”
“你本性不坏。但是有时候身边却是会有的是小人教唆你!”
青鸩冷眼看向铜巫身边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
此人叫巴河,刚刚铜巫一系列的行为便是被此人给教唆的。
被青鸩看,明明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的铜巫像极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低下头不敢言语。
“此人该如何处置?”
青鸩看向铜巫继续问道。
“全屏青鸩阿姐处置。”
这一问,铜巫头低的越发低。
巴河显然有些害怕了,看向了铜巫。意思是要铜巫为自己做主。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个阉人!”
青鸩仔细看了看巴河,发现他一个男子没有长胡须,且身上还敷有脂粉。再穿着类似南蛮女子服饰的兽皮裙有些不伦不类。
和中原地区有阉伶一样,在南蛮的确也有一些先天残疾的人组成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先知巫师。
先知巫师据说是一些可以和蛊神直接进行沟通的人。不过大部分却都是一些招摇撞骗之辈。这些人先天正常,只是为了引入瞩目甘愿堕落。
这类残疾人里,也通常只有阉人才能进入一些大寨子或是八部的视线。因为也只有这类人不会对女眷产生什么别的想法。平时将他们待在身边吐个乐子也好。
“这么喜欢多嘴多舌!便自掌嘴五十吧!”青鸩说道。
李月白看在眼里不多言语。觉得这处罚有些轻了。
不过想到铜巫背后的是那第二祭司,给这阉人这么轻的处罚也就是看在第二祭司七茶的面子上。
“铜巫大人……”
巴河露出尖细的嗓音看向铜巫。
后者则是面楼惶恐一言不发。
“快些!要我帮你吗?我帮你可是用刀子帮你掌嘴!”青鸩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可以将你脸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
巴河不再言语,而是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并道:“我有罪!我不该教唆铜巫大人!”
前后五十个巴掌,打了并不算多重。可五十个巴掌却是当着一群普通南蛮百姓的面打出,这就很丢面子了。
打完之后,青鸩对着铜巫又道:“你好自为之吧!”
随后她和李月白一起离开了这里。
本来青鸩还是有心去参加这对新婚南蛮夫妇的婚礼的,但是被这么一搅和,完全没有心思了。
在走了一会儿之后,青鸩缓缓开口道:“说起来,铜巫和我是有婚约的。是我兄长和他阿公定下的。就和你们中原一样,南蛮大家族之间也是有利益相关的联姻的。”
“那你喜欢那个铜巫吗?”
李月白又问。
“谈不上喜欢。但是也谈不上讨厌。一个庸碌之人罢了。不过未来要是联姻的话,我应该还是会嫁给他。”
青鸩说道。
此刻,她的眼中并没有一点羞涩的感觉,又仿佛刚刚她所说的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顿了顿她又道:“或许是以前。我大概会用点大小姐性子,逃避这场联姻。但是现在……未来要稳定南蛮,必得先稳定奎相内部。若是为此,这联姻也没什么。反正,未来大祭司的位置我势在必得!”
青鸩说的很决然。
在这个问题上。
李月白想了想,并没有给青鸩一些好的建议。
有时候人如果要达成什么,必定就会牺牲一些什么。对青鸩来说,她未来的目光在整个南蛮,若为了南蛮稳定,牺牲一些自己打个人情感又算得了什么?
“但愿你想出一个既能稳定南蛮,又能让自己自由的办法。”李月白说道。
青鸩摇头笑道:“但愿吧。人活一世太多时候生不由己。所以过去我才想着要走出条条框框限制我的奎相部去外面看看。索性,出去一趟收获很大!”
……
而铜巫这边。
直到他看到远处那两道倩影走出他的视线,他这才敢稍稍抬头,并且他这发现,由于低头太久脖子都有些发酸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呼……可算走远了!”
可紧接着他又脸色大变道:“坏了!她要是把今天看到的告诉阿公!我又如何是好?”
“呵呵呵……铜巫大人也是我南蛮八尺身躯的男子汉。怎么会怕区区一个女人呢?”一道略尖细略带几分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正是巴河。
顿了顿他又道:“我还听说你和那个青鸩的婚约是大祭司和二祭司两位大人定下的。你现在就这么怕他……以后还不是得……就不怕以后被人笑话吗?”
“你住嘴!”
“大人,我说的都是事实阿!”
巴河这时候对着铜巫显得大胆了起来。
“信不信我杀了你?”
“铜巫大人,您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即便您杀了我……”
巴河久在铜巫身边,自然知道这位主子是什么脾气。
这位小主子历来都是乖张重戾,本性是不算太坏。但脾气却是受不得别人激将……
果然,巴河这么一说。铜巫把拔出的刀又收了回去,但随后又拔出腰间的刀一刀劈断自己马车的一角:“我堂堂大丈夫!怎么能怕一个小女子?”
“大人。那你想不想找回今日之辱?”
“如何找?青鸩阿姐……”
在提到青鸩的时候,铜巫又立刻萎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