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乱讲……信不信我抽你?”正在此时,墨轩居深处,一个体形高大,身材有些臃肿,身着百纳衣的胖子走了出来!
说着的同时,他一把将刚才说话的孩童给提了起来。
孩童则是哇哇大哭道:“胡说,你就是我爹!上官轻舞是我娘!”
“胖子……你这是……这不是你儿子?”
李月白大感疑惑。在她的印象中,上官轻舞可是恨黄奎恨的要死!上官一家被灭,黄奎便是最直接的导火索!
可面前这个孩童分明长得和胖子有几分像。
“哎。说来话长。这家伙是玄葬。”黄奎叹气说道。
玄葬,自然还就是当年李月白出青州地界时,遇到了一座道观,胖子手贱随手顺了一盏莲花铜灯。
玄葬便是这莲花铜灯里的土神。
当初他们一行几人回到京城后大多时候玄葬都是处于沉睡的状态。原因是,似它这种土神,想要维持形态就得长期需要人的供奉和祭祀。
可一直以来,他又都是靠着李月白或是黄奎的气供养着,才勉强保持形体。而几年前,他终究因为长久得不到供奉,即将要神形俱灭。
黄奎看着莲花铜灯内的玄葬身上神光不再,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不过昔年他还在上官家的时候,曾在上官家的藏书楼内见到一种“造神脱变法”。
虽然此法是残缺的,但黄奎在仔细回忆一番后又觉得可行。最后,他动用此法后果然保住了玄葬一条性命。
只是之后的玄葬却显得异常虚弱,大多时候都陷入沉睡。
于是,为了能让玄葬早点恢复,黄奎每日都会用自身的精血和大量的气灌注到莲花铜灯中去饲养玄葬。
一直到七年前,玄葬苏醒了过来。
不过这次苏醒,原本作为铜灯灯芯核心的他,竟然脱离铜灯,化作了一个婴儿,且样貌变得也和黄奎相似了几分。
只是玄葬此前的记忆却全部消失。又长大一些稍微懂事之后,他便称呼他为“爹”!
当然,这也是令黄奎颇为头疼的事情。
这几年,又不知这混小子打哪儿打听到了他和上官轻舞说不清的那点事,逢人又开始称呼上官轻舞是她娘。
提起这个,黄奎看着孩童模样的玄葬没好气道:“他奶奶的!当初胖爷我为救你这个混账玩意半条命都差点没了!现在倒好,一见上官轻舞就叫她娘……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爹!你就是我爹!”
孩童模样的玄葬则是作势又哭了起来。
“你看……又来了?小子,再叫我爹,我真抽你了!”黄奎骂道。
玄葬这边才闭了嘴。
似乎黄奎依旧是记忆里那个没正形的模样。
听黄奎说完,李月白这便也抱起孩童化的玄葬看了起来,见后者一双眼眸天真无邪,不带任何杂质。似乎上这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往昔的种种,他也忘得一干二净。
但仔细发现却又不难发现,这个孩子周身经脉都有气在缓缓流动。就仿佛他本身没有去刻意修炼,但身体却是在自行运转气在各经脉游走。
且这个孩子身上没有一丁点属于人的气息……
看到这里,李月白相信胖子口中的一句“为救玄葬要了半条命”的话绝不是玩笑话。
而玄葬能活,大概还是因为黄奎本身就是窥天石符的原因。
思索少许,李月白放下孩童玄葬又笑骂黄奎道:“我看他给你当个儿子也挺好的。你为救他命都差点没了……”
“这儿子……我要不起啊!木老大,你不知道当初上官轻舞来找我,这混小子对着上官轻舞一句娘出口!她追我杀了整整半年的时间!”
黄奎摇头说道。
“胖子,我们进去说吧。”
李月白对着黄奎说道。
墨轩居跟她当初离开京城时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连她卧居正房的布局也和当年没有什么变化。
这归功于每隔上一段时间,裴春花都会回来打扫一遍李月白的房子。当然,打扫时,大大咧咧的裴春花自然做不来这些事情,还是唤出裴春雪去做的。
“春花这些年如何?”
李月白见他提起裴春花索性问了起来。
黄奎道:“木老大,你知道的,裴家一直都无子嗣,将春花视做掌上明珠的同时,也一直想要给她寻个夫婿。兜兜转转,前年风家的一个庶出子弟入赘到了裴家。”
说到这黄奎冷笑一声道:“说句实话,风家那小子……我是有些看不上的!闷葫芦一个,比以前的书生都要闷!木老大,你要是见了就知道了!实在无趣到很!”
“书生呢?”
李月白又问道。
“他……这些年生猛的很!你离开京城没几年,他就是刑部尚书了!而这几年朝堂上中书令这个位置一直空着,但大多时候他又都是帮如意那家伙起草谕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中书令这个位置迟早会是他的!”
黄奎笑着说道。
他口中的如意自然就是如今的皇帝万兴帝。天下间,也少有人敢去私下这么称呼万兴帝。
而现在的书生段剑安有了自己的府邸,大多时候他忙到几乎没有时间过来墨轩居。
顿了顿他又道:“木老大,如今你回来了……书生那家伙就是再忙,也得来见你!”
说话间,黄奎站起身子,随手拿出两张黄纸,然后拿出朱笔写了起来,一边写他一边道:“春花(书生),木老大回来了。”
话罢,两道符纸化成纸鹤飞了出来。
“胖子,这些年……你画符的本事见长啊!”
“不过是雕虫小技,哈哈。”
黄奎对着李月白笑道。
约莫半个时辰左后,两辆豪奢的马车相继停在了墨轩居面前。
这一幕,引得富贵街上的人纷纷侧目。
若说富贵街上哪个地方最特殊,便是墨轩居这处地方。人们都知道,住在那里的都是几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