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然接住,心头一松,只是念一日一夜的经文罢了,不丢小命,不用被打被骂饿肚子,已经是很轻微的惩罚。
长公主交代她要诚心,与住持又一道离了长生殿,离开之后,看了如慧郡主一眼。
“你也莫留在此处。”知女莫若母,长公主是何等精明的人,岂会不知今日是谁惹的祸。
倒是这丫头,反应机灵,便是说谎也能面不改色,是个可造之材。
连住持都信了她的说辞。
如慧郡主才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立刻领着人跟在一道出了长生殿,秋嬷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还在富然耳边警告了几句。
“你此事应得好,回府自然有赏,好好念经,好好赎罪。”
富然点点头。
她能反对吗?
富然翻开经书,所幸,字都认识,就没有人觉得她应该不识字吗?还是说长公主府的丫环们都必须识字?
富然诚心的拜了拜,“大人们见谅,刚才我也不是胡言乱语,实在是迫于无奈,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们就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说罢,她开始诚心念经文。
下午长公主和如慧郡主便回城去了。
让阿林来告诉她,明日待她念完经文,会有人来接她回长公主府。
富然多希望没有人来接,她就可以不用回长公主府,可以自由自在,在这陌生的天地间找一处适合自己的地方生存。
长生殿后殿
一袭白衫的男子脸色有些苍白,眉眼之间,淡漠带着凉意,薄唇微抿,眼神更是深沉犀利。
“爷,这丫头倒是念得诚心,已经两个时辰,一刻也没歇。”必安一直盯着富然。
倒不是富然有什么特殊。
实则因她是长公主府的人,卫国公才特别让必安盯梢。
长公主心思深重,她派出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别有用心。
白衫男子正是大月朝卫国公魏玄,他与大梁一战,身上受了点伤,这两日,正在护国寺养伤。
魏玄瞧着殿前女子跪得直挺挺的,念经念的也颇用心,背书一般。
两个时辰,倒是有些耐心,殿中无人,若换成他人,少不得要偷偷懒。
富然不晓得有人盯着她,她将两本经文都念了两遍,跪的时间长了,脚麻了,腰疼,脖子疼,全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她还得在这里跪一天一夜。
她捧着经文,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竖起耳朵,左右没听到声音和脚步声,她人软了下来。
“各位先辈,你们平日听的经文也够多了,一定听烦了,眼下无人,不如我陪你们聊聊天。”
她屈膝而坐,坐姿倒也端正,殿外的天色渐沉,她也不知道念经一天一夜管不管伙食,想来佛门慈悲,也不会特意苛待她。
她东拉西扯地说了不少话,加上念了半天的经文,口实在是干,可长生殿除了灯油,还真找不到半滴水。
“先人们,也不知道你们投胎了没有,以你们的丰功伟绩,下辈子应该都是投得好胎,不像我,上辈子也挺苦的,凡事得靠自己,最后总算要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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