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笑道:“岂不正好?若是那些无家无眷的生有二心,有家眷的焉能容他?倒省了朝廷动手,何况这群匪类都听宋江,此番要闹的缘由不也是要和宋江在一起?所以只要宋江的老爹弟弟留在东京,宋江投鼠忌器,旁人哪里敢动。”
众人闻言都沉思起来。
手段很不光明磊落,但却肯定最好用有效。
“这个……”道君皇帝也觉得如此办有些不大光彩,但又起了用梁山对付田虎之心,一时犹豫起来。
童贯这时道:“臣看秦王之法可行,若官家顾虑名声,倒不妨先许下官爵,若能平定田虎,就加官晋爵,想来就算真能打胜,这些人又会剩下多少?怕是再无威胁,而如此恩威并施,这些梁山之人还有何怨言?”
道君皇帝思索片刻,点头喜道:“爱卿所言甚妙,就依此行事,朕现在就传旨宋江!”
下午时,宋江从皇宫走出,一脸的无奈复杂。
他倒不在乎让老太公和宋清留在东京,他又不会再次造反,家人留在东京享福更好。
只是原本他要去楚州上任,到那边蛰伏年半,再托人使钱调动,换个位置,便是走上了正经的官途,说不定就此得意将来也能赚个金紫公侯,了结平生夙愿,可如今这算什么?
居然要带着梁山的人去打田虎!
宋江心中哪里不明白朝廷意思,这分明就是要借机消耗梁山,打胜了更好,两败俱伤也不错,总之于朝廷都是利大于弊。
只是这事也不怪朝廷,若不是那些头领吵着闹着要与自家在一起,又怎会出这事?
真是成也梁山,败也梁山!
宋江心中懊恼,却又无可奈何,本就是他借助梁山之力走到如今,若没有梁山,官家也好、朝堂也罢,谁认得他山东宋公明是何许人也?
七日之后,军马割离,原本头领里是官府的,几乎全走,兵丁亦都如此,就此只剩下了四五十将,万兵。
这些剩下的头领都兴奋无比,觉得终是朝廷妥协,始能依旧与哥哥在一起,就算把家眷在京城安置了,也都是哥哥争来到恩赐,愈发对宋江敬重。
又三日,道君皇帝加封宋江为破贼都先锋,吴用为副先锋,其余诸头领待建功之后,再加官进爵,自此整顿兵马,随后一路向北征讨田虎去了。
随着冬日渐深,转眼已到十一月中旬,这时已经不知下过了几场雪,东京城家家户户屋顶都是白皑皑一片,街路两旁,宅子中的树木亦都如琼枝一般,美不胜收。
赵柽正和姚平仲在马厩里观看黄马,这马最近又有变化,膘没见长多少,倒生出一身肥肉,而身上的黄毛颜色竟逐渐变深,有些发红。
这下姚平仲彻底傻眼,这马毛怎么还会变色?一但这黄毛长成了红色,那可就和他当初说的甚么汗血、渠黄、黄骠再无关系。
赵柽背着手,上下打量黄马,或许是胖的,眼下瞅这马的身架竟然比照夜玉狮子都要阔上一些,比在庐州时宽上一圈,尤其一只大肚皮,仿佛吹了气的鼓鼓。
他道:“希晏啊,这也过去快半年了,瞅出是何马了吗?”
姚平仲挠了挠头,这时可不敢再乱说,这黄马快成红马,总不能再这胡嗦之前看的不准,其实是赤骥、骅骝的血脉吧?
他凑上前几步,瞅这黄马,黄马懒得搭理他,虽是趴坐在地,但脑袋却搭在石槽子里的酒糟上,似乎在享受着酒糟的香气。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酒糟,并且算是好物。
春天酿造,秋天出售的叫小酒,冬天酿造,夏天出售的叫大酒,酿造好以后密封起来,窖藏很多年后再拿出来喝的叫老酒。
其中小酒跟大酒喝的时候需要用酒筛子过滤一遍,所谓的“筛酒”,就是指用酒筛子过滤小酒和大酒里面残留的酒糟。
这时酒糟是可以用来食用的,毕竟都是粮食,若白白扔了则可惜,便研究出许多食物,什么酒酿元宵、酒酿丸子等等,都算好食。
姚平仲凑近长叹:“你看看你,这吃得多好,怎就懒成这样,居然还长了身肥肉,你看马里哪有你这般的?这肚皮……嗞嗞,怕不就是吃酒糟吃的吧!”
黄马挑了挑眼皮,抹挲了一眼姚平仲,轻轻打个响鼻。
姚平仲伸手摸黄马鬃毛,又扒开去看,见就连根处都开始变红起来,不由哀叹一声:“真都变红了,你这算甚啊,到底是个甚球啊!”
黄马似乎听出他并非好话,两只耳朵“扑棱”一下就立了起来,随后脑袋一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含的一口酒糟,直接向着姚平仲喷去。
只见姚平仲“噌”地一下便跳去旁边,嘿嘿冷笑道:“该死的,还来这套!”
这半年来的,他被黄马喷了无数次,什么木头渣子、竹沫子,草料、口水,一开始他不注意,就被喷上,后来注意了去躲闪,可偏偏黄马好像能预知他躲闪的方向,还是被喷上。
他心内郁闷,便仔细研究这黄马路数,终是摸出些头绪,这才慢慢的能躲过黄马喷射。
黄马瞧他躲过去酒糟,倒也不恼,“哼哼”了一声,继续横着脑袋躺在酒糟上,眼睛半睁半闭起来。
姚平仲瞧它:“夯货,什么东西。”
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这黄马算是什么,一直贼兮兮不说,眼下居然还换色了,从没见过这样的马,更勿论甚么血统了,便只好认怂。
“王爷,属下实是瞅不出来了。”
赵柽知他拿这马没辙,便点了点头,刚想要说话,就见那边罗金水从远处小跑过来。
“王爷,王爷……”
赵柽皱眉:“甚么事这般慌张?”
罗金水来到近前,压低声音道:“王爷,圣姑来了,眼下就在绿柳山庄。”
赵柽闻言双眉一扬,丽雅娜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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