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莫名的力量在推动我的脚步朝宗祠方向走去······
宗祠正中央摆放的依旧是那口血红棺椁,周边虽有烛光摇曳,但仍然十分昏暗。
刚踏入门槛,黑暗中传来那声苍劲有力的声音:"你来了。"
原来他知道我会来······
棺椁的后面鸮老爷拄着拐杖驻足在那,而他的旁边赫然站立的是蛇君大人。
蛇君大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鸮老爷没有移动身体,只是举起手轻轻对我摆动,示意我往前几步。
我见蛇君大人也在,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眼神飘向蛇君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与焦虑。
只见蛇君大人轻轻点头,朝着我的方向伸出手掌,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我,有他在,放心。
最终我鼓足勇气绕过棺椁走到蛇君面前,蛇君大人再次伸出手掌在我面前摊开,我思索片刻后将手轻轻放在蛇君的掌中;
在一旁的鸮老爷看到我与蛇君的手相互重叠,微微转移视线不再看我,缓缓开口道:"耿姑娘对里面躺着的那位一定很好奇,去看看吧。"他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听到这话,我抬头望向蛇君渴望得到一点回应,他收起下巴,垂眸凝视着我,仿佛在征询我的意见;
看到蛇君大人那深沉如寒潭般的眼眸,总能给我带来满满的安全感,使我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我总是会下意识的依赖蛇君,仿佛一切问题只要有他在都能迎刃而解,在我最无助以为自己要没命的时候,蛇君的出现就会给我希望。
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像鸮老爷一样也有其他目的,但他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我。
我轻轻点头,目光从蛇君身上挪开,注视着前方的血红棺椁打算上前去一探究竟。
将手从蛇君手中抽出,朝前方的棺椁走上前去。
里面似乎是躺着一个女人,穿着老式的红色嫁衣,只是她的额头······手背······
都各有着深到贯穿肉体的血窟窿!
心头猛然一沉,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这样娇滴滴的女子受到这样的酷刑,这真的跟我耿家有关吗?
我捂着心口,仿佛这些窟窿都钉在我身上一样使我喘不上气,但依旧强撑着步伐往前,想将那女子的全貌看的更清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依稀可以看到那血红棺椁上刻着的是'耿'字,心中的猜想得即刻到应验,是我耿家无疑。
周围的烛光开始疯狂摇曳,像跳起舞一样闪烁个不停,那女子的脸庞在蜡烛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栩栩如生,完全不像已死之人那样毫无血色。
门外吹来一阵阴风,但这次不同的是这阵风格外的刺骨,就像要把我的骨头碾碎了揉进刀子。
那女子的样貌完全呈现在我眼前,她与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眉眼间透露着青涩感,比我的忧郁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反倒更加彰显出她的气质与我截然不同。
忽然那女子睁开眼,眼球转动与我对视,死死盯着我,向我投射出压制性的力量,促使我强行接收许多不属于我的记忆。
这瞬间的强压力量,我看到了那女子的过往······
我的大脑骤然间充斥着喜悦、悲伤、痛苦、愤怒,四种情绪,从轻快到压抑,只觉得头疼欲裂,从眼睛开始发热顺延到耳朵。
挣扎着退后想逃离这种可以侵占思维的眸子,可越想逃离这些情绪就越发浓烈········
不要······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就不属于自己了。
这时从背后伸出一只冰凉的大手捂住我的眼睛,霎时就从手心传来清凉之气滋润着我的双眼。
身后传来蛇君毫不留情地声音:"鸮老爷,我能容许你在我眼皮底下做手脚,不代表我赞同,今日之事你好自为之,不日我必上门讨要说法。"
鸮老爷呵呵一笑,恭敬地说道:"那蛇君答应我之事,不要食言才好,下君在此恭候蛇君大人再次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