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暖点点头,便出去了。
刚出了院子,便碰上了宁国公,宁国公忽然在这里见到林倾暖,顿时一惊,她不是在书房么?
林倾暖没有时间和宁国公解释她会轻功的事,便言简意赅的安顿,“外祖父,您进去看着外祖母,暖儿出去帮舅母她们。”
“你外祖母没事了?”宁国公问。
林倾暖点点头,“府医说只是晕过去了,过会儿便好了。”
宁国公当下便道,“外祖父同你一起出去。”
他就不信了,凭他在百姓中的威信,还震慑不住这些人?
“不,外祖父,您不能出去,”林倾暖连忙拉住他,“您是三代帝师,素来有威望,怎么能出去受那些人辱骂?”
那些失控的百姓,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而且,是不是百姓,还不一定。
“帝师怎么了,帝师也不能任由人围攻咱们府!”宁国公气的胡子一翘一翘。
“外祖父,”林倾暖连忙软下声音哄道,“杀鸡焉用牛刀,暖儿若是挡不住,您再出来好不好?”
见宁国公犹豫,她又向屋内努了努嘴,“外祖母还在病着,您放心他一个人在里面?”
果然,提起宁老太君,宁国公当下便不再坚持,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安顿,“你小心些,实在不行就赶快进来,那群百姓,八成是被人利用了。”
林倾暖点头,“知道了,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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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大门外,宁三夫人见闹事的百姓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顿时气的柳眉倒竖。
她嫁进宁国府后,素来都是受人尊敬敬仰,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
宁大夫人虽然稳重,可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除了刚开始说了两句,剩下的话便被淹没在了人群的辱骂中,她又不能同这些人对骂,想要凭威严压下去,那些人却根本不听她说话。
宁二夫人性子素来柔弱,这两日又因着宁宛如的事操心,便愈发没有精力管这事了。
三位夫人俱是见过大场面之人,却偏偏被这群小小的百姓逼的没了法子。
这些人显然是在无理取闹,偏偏又不能对他们动强。
若不是有下人护着,那些百姓几乎都要冲上台阶来了。
林倾暖出去的时候,便见一大群布衣百姓正围着宁国府的大门,不停的大声辱骂着,有的还将手中的菜叶什么的砸向宁国府,好几个下人都被砸中了,甚是狼狈。
青墨见林倾暖出来了,立刻飞身护在她跟前,“小姐!”
林倾暖迈过门槛,冷冷的瞧着底下的那群百姓,见他们口不择言,手上也不留情,激动的恨不得立刻就要冲进来,仿佛宁国府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她的眸中瞬间划过森冷的寒意。
若说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她一点儿都不信。
宁府三位夫人见林倾暖出来了,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护在后面。
“暖儿,赶快回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宁大夫人急切开口。
宁二夫人和宁三夫人更是直接将要将她推回去。
这样的场合,哪里适合暖儿出来,她一个小丫头家家,若是吓坏了怎么办?
宁国府便是没人了也不能让她来抵挡这些人。
林倾暖感受到三位舅母的关心,心里一暖,向她们笑了笑,“无碍,我心中有数。”
三位夫人见她如此笃定,便知道她是铁了心要管这事了。
不过左右有她们护着,定不让这些人伤了暖儿。
安抚住了三位舅母,林倾暖便走上前,环视了两眼
那群百姓却依旧吵闹辱骂不停,根本就不给林倾暖说话的机会。
林倾暖眉眼冷然,扬声开口,“青墨,谁再敢诋毁宁国府,就地处死!”
青墨立刻答应,“是!”
说罢便将手中的剑刷的一下拔了出来,提高声音喝道,“哪个敢先来试试?”
他刻意用了内力,声音直传出老远,那些百姓的声音合起来,也盖不住他一个人的。
这一招还真管用,见宁国府动了真格,还亮了兵器,那些人顿时便不敢再骂了。
“宁国府怎么了,宁国府便可以草菅人命吗?”其中一人愣了一瞬,立刻不满的嚷了起来,其他人连忙附和。
林倾暖唇角扬起一抹冷意,“草菅人命?宁国府草菅谁的命了?”
“都说要杀我们了,还不是草菅人命?”另一个人高声道。
林倾暖若有所思的瞧了他一眼,微微冷笑,“我宁国府与各位无冤无仇,你们却不断的挑衅我宁国府,试问我宁国府便不该防卫,任由你们攻进来吗?”
她蓦的提高声音,“宁国府深受皇恩,有先皇亲自敕封的爵位,尔等却无故前来攻击谩骂,按大楚律例,”她冷眼环向底下的人,一字一顿道,“当处死!”
一听说要被处死,那些人吓了一跳,脸上顿时浮起迟疑之色。
“哼!你能将我们都杀了吗,这么多百姓,你能杀的干净?”
“大家不用怕他们,咱们是大楚的老百姓,他若是敢把咱们处死,咱们就闹到皇上那里去。”
剩下的人听了,立刻又壮起了胆子,“对,闹到皇上那里去。”
林倾暖瞧着又是之前的那两个人带头,眸中划过一丝了然,这场闹事果然是有人挑唆。
“大胆,你们是要造反吗?”青墨冷喝。
林倾暖笑了笑,“闹到皇上那里,好啊,你们不说,我宁国府也自会求皇上做主,尔等聚众闹事,煽风点火,无故为难宁国府,甚至还对宁国府的人又打又骂,我倒要看看,皇上是向着你们,还是向着我宁国府?”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向那群百姓,周身气势凌厉,俏丽的脸上不见丝毫惧怕。
“宁国府几世为公,忠心可鉴,大楚百姓俱是明理之人,哪里会来找宁国府的麻烦?”她眉眼冷厉如刀,“尔等莫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这才来挑拨离间、造谣生事?”
那群人见她明明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周身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势,看着她步履从容的走过来,竟不自觉的让了开来,愣是没敢向她动手。
此刻更听她说他们是别国奸细,便愈发慌了,不少人心里都有些后悔,为何要来寻这宁国府的不是?
之前领头的那人也有些不安,却还是梗着脖子大声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怎么就成了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