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姐~小梨子,手痛痛了呀~”
“春见可遇时——”
“小哥姐,饿不饿呀,吃糕糕啊~”
“”
她插科打诨,仰着一张胖脸,小手规矩抱好放在案上,无辜极了。
正要唤她安静些,可她小嘴一张一合就能将你方才教的都一字不落复述下来,还捏着不知从何处拿出的蜜饯举着递到你唇边。
这谁下的去嘴说,张开嘴一口咬住,最多只能道一句“好甜”罢了。
最后,离去时,温如烛心底难免觉得愧对自己远在苍涟的老师,竟在这样的圣贤时刻又是吃又是喝的,简直有辱斯文!
不过,秋梨茶当真润喉啊,永嘉小殿下的日子当真安逸啊。
沉着连做少年打扮的苍涟殿下,心中慨叹连连。
又想起小孩儿临走时说的那句“还来呀,温温再会明日见”,温如烛轻咳一声,对外头的贴身侍者吩咐道,“周尚书当真名不虚传,受益匪浅,明日再来。”
“哟,学成归来。”
傅应绝看着胖丫头小腿有力地蹬着,一颠儿一颠儿地跑进来,忽地就笑了。
“怎么,你哥教得如何?”
男人脸上带着幸灾乐祸,抬手就将站在脚边要抱的小孩儿举起来。
“不知道呀~”
奶团子使劲蹭蹭,一整天没见爹爹了!
天很黑很黑才回来呢!
“周周哥哥想,爹爹想不想呀~”
周周哥哥都想小梨子了,爹爹想不想呀!
“不想。”
老父亲嘴硬,又旁敲侧击地打听,“跟着你周周哥哥都学了些什么。”
一想到周意然站在那儿,被小孩儿烦得炸毛,半句话都憋不出来,他险些乐出了声。
他一问,小孩儿就摇头晃脑地回答他,“周周哥哥,不会!只会打拳头呀!”
她绷着脸,压低嗓子,学着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可一张嘴,又是奶声奶气,“抱歉呀,臣愚钝呀,勿要,勿要教坏小殿下!”
“如烛殿下,小哥姐,麻烦啦~”
傅应绝:
这样生动形象了,傅应绝哪还能不知怎么回事,他眉头折起,“没教?”
想到些什么,竟是气笑了,“好好好。”
他不痛快,周意然竟耍心眼逃过一劫!
“油嘴滑舌!”
犹嫌不够,又啐一句,“欺君罔上!”
他周意然才高八斗谁人不知,今日竟学了滑头,耍小心思!
看着怀里的胖娃娃,傅应绝气冲脑门,恶向胆边生,“不许再同他多言了!朕叫你兄妹俩即日断绝关系!”
当哥?
便是真真正正叫他傅应绝一声爹,这个亲都是不认了!
他实在幼稚得狠了,自己受苦几日,也不想放他周意然置身事外,谁知最后却是一通空话。
合着到头来,遭罪的只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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