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笑呵呵地就会显得一双猫瞳纯粹莹润,但现在面上情绪起伏不大时,那点清澈反而像是旷野中寥寥的寂无。
依然是是一眼能望到底,可那底下却是蕴藏着能叫人溺亡的幽潭。
她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忽然歪了头,发间的小珍珠流苏就打下来垂在耳畔。
珍珠是纯白色,温润无比,做成了小兔模样的坠扣,它的主人好似也跟它一样,无害又温软。
奶团子说话一如既往地天真,她道,“不可以说爹爹哦,爹爹会哭的。”
朱妄语低咒一声,只觉得这小孩儿碍事。
“你是死人啊!理她做什么,赶紧走!”
待得越久,危险越大,朱妄语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
可这哪里是想走就能走的呢,下属现在是连脚都抬不起来!那棍子只是搭在上头,小孩儿也只有这么大点,哪儿来得这么大劲!
他又试了试,却毫无作用,心头有些慌乱,道,“主,主公,中中邪了,我这脚怕是怕是抽筋了动不了。”
“不是哦~”傅锦梨这时却提醒他,“是小梨子不要你走欸!”
她玩闹一般,松了下手,那下属猛一用力差点往后跌去。
手上一用力,又压了压,那人又被按在了地上,
瞧着好玩,小孩儿咯咯咯地笑起来。
“可不可以给爹爹道歉呀,不然跟小梨子回家~”
这时两人总算知晓是谁搞得鬼了,朱妄语难以置信,却没时间去思考里头地猫腻。
偏这时外头又吵嚷起来,好像是有人进来了,引起了骚动。
朱妄语一急,就上手去推搡傅锦梨。
但手还没碰到,腕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击,很清脆地一声骨骼破裂声传来,他瞬间面色发白,抱着手惨叫起来。
“啊——是谁!”
目光怨毒地投向门外——
那里站了个人,也不知是看了多久的热闹,无声无息地,叫人没察觉到。
很是淡然,也很是眼熟。
“是你——”
朱妄语疼的气息不稳,要不是有个人扶着,早像大虾一样蜷在地上了。
“你做什么!裴风呢,你们什么意思!”
这人是裴风身边的马夫,初见时他就觉此人不简单。
但裴风一个江湖门派少主,身边跟些能人保护是应当的,也没有多怀疑什么。
到现在,朱妄语脑中还是一片混乱,突如其来的城破,莫名其妙的臭丫头,现在又来一个啸云庄。
头脑一阵阵地发昏。
周意然没回答他,甚至没正眼瞧他,只是看向那作威作福的胖娃娃。
胆子也大,提着根棍子上去就干。
他眼中温和而沉静,像是包容无尽。
“殿下。”他唤道,“勿要贪玩。”
而小殿下摇头晃脑地,手上动作一点没轻。
“是他骂爹爹,小殿下收拾~”
小孩儿站在两个大男人旁边是要弱势些,只是现在这两人是全权拿她没办法。
朱妄语手上受创,半数重量都压在下属身上,那下属更不必说,脚上脚上动不了,手上手上腾不出。
但手脚无法动,却碍不住耳朵还能听见。
清清楚楚地将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
并不是幻听,是真真实实地一个在叫一个在答。
极其自然,没有一点作假的成分。
朱妄语第一时间并未想到大启那位身上去——只下意识地觉得莫不是哪国殿下闲得跑到他淮川来看热闹,心头有些不妙,但更多的是糊涂。
万幸的是他没糊涂太久——
外头已经远远地,懒散地传来了句——
“谁嘴上没把门,骂朕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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