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什么?
领阳朔?
哈哈,真是的,陛下真会安排,主帅都要死了还得跟阳朔这大盐水埋在一起,是好叫他们几个给主帅多磕头,多上香是吧。
哈哈。
看着他们那样子,周意然几乎都能想到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男人沉默了一瞬,而后想到傅锦梨说着要礼貌,要解释,要张嘴巴,于是脸上扯出一个堪称难看僵硬的笑。
声音刻意放柔,“我还能活。”
哈哈,真是的,这话说得真勉强,能活的主帅才不会给他们好脸色,指定是命不久矣要留温情在人间。
周意然:
“身体已然没有什么大碍。”
哈哈,真是的,主帅安慰人跟家里即将作古的老人家有什么两样。
周意然没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将帐子扯紧,隔绝了外头不住探过来的视线。
揉了揉手腕,沉默缓慢地朝几人走了去。
帐中在继几位将领鬼哭狼嚎之后传来的是一阵拳脚相加的闷响跟斯哈斯哈的呼痛声。
等嘈杂过去,里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细窸窸簌簌地动起来。
周意然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衣袖,不慌不忙地拿过方才刘均收的军报在看。
在他身旁,杵着几个缩头缩脑的大汉,个个鼻青脸肿,一声不敢吭。
周意然好似没看见,垂眸晃过军报的内容,淡声道,“昭云异动在预料之中,此战必打。”
刘钧瓮声瓮气地,站在他身后,说话扯起嘴角的疼痛。
“主帅,晓得的,您今日不来,我也是要布局防守的,能将他们压回去。”
昭云不弱,但大启更为强盛,一直以来都采取压制之法,击退即可。
周意然却摇头,声音都是寻常,并没有高多少,话语却是不容置疑。
“不在压制,此番昭云,改姓傅。”
改姓傅。
这是
刘钧瞳孔一缩,震惊无比,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属下明白。”
只是打仗拼的不仅是先头军力,更有后方军资的较量。
刘钧搓了下手,嘿嘿一笑,“主帅,陛下可有什么要托付于我们的。”
比如粮草啊,军械啊,药材啊。
谁知周意然却是风轻云淡,道,“我。”
那不巧了,他们陛下只是出了周意然这么一个人而已。
“您?!”刘钧险些破声,“您,您一人儿来的?!”
“嗯。”
还嗯。
刘钧脑门突突地,要拿下昭云,是持久战,怕是不好打。
谁知陛下叫最主要的到位了,却是忘记加了辅助。
不过他只是咬咬牙,最后心一横,道,“行!您来了胜率起码拉高三成,阳朔扛得住。”
周意然来时没有管这些,只是傅应绝如何安排,他就如何听。
大启接连开战,虽不见颓意,但多少还是有些吃力的。
但傅应绝要拿下此战,周天又执掌户部,总不会叫他所处艰难。
正这么想着,外头又有人来报——
“报——营外有人持皇令求见主帅。”
他话音也是刚落,就是一阵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帘帐破开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少年冲了进来。
一身红衣,倔强的脸上激动难忍。
手上勾着一块明黄的令牌,见到周意然就是双目忽亮!
“周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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