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一时无话。

当睡意浸遍全身，即将淹没大脑时，杨曙察觉有奇怪的动静。

强撑着困意仔细分辨，声音是小富婆搞出来的……窸窸窣窣、磨磨蹭蹭，总感觉她没憋好屁。

杨曙发问：

“你很痒吗？”

如果刘国强搞出这鬼动静，杨曙必肘击逆子，问一句“你痒了？”。

小富婆是女孩子，肘一下估计要哭好久，询问说辞也需委婉些。

“曙哥，我……”

背后传来小富婆糯糯的嗓音，她似乎努力忍耐着什么：

“我想上厕所。”

睡前喝两大杯牛奶，还被告知卫生间不能用，她便控制不住总往那方面想……

我现在想尿吗？不想吧？可似乎还有点尿意。

万一憋不住怎么办？

如果睡着在梦中找厕所怎么办？

以至于越想人越急，尿也越急。

先前怀疑是心理作用，现在不用怀疑……就是尿急了！

杨曙吸气咂嘴：

“那怎么办？要不去外面……”

“不行，”白木棉果断拒绝，“外面都是雪……很明显，而且有监控，我才不去外面。”

“我说外面的公共厕所，”杨曙补充。

让小富婆在雪地解决方便问题，相当的不妥、不雅且冻屁股。

且现在社会变得富足，人们有开发精神满足的趋势，导致变态越来越多，万一来偷……

白木棉用膝盖蹭蹭杨曙，讲话声音软软的，仿佛担心触动什么开关：

“公厕远吗，我怕来不及。”

“不远，出小区门再走十来分钟，开车去的话五六分钟，”杨曙淡淡开口，“主要下楼、上车、出小区比较费时间。”

景观花园算老住宅区，占地不大、道路狭窄、车位不足、业主乱停。

尤其是晚上都下班回家，车停的满满当当，杨曙补充道：

“车有可能开不成，要不想想别的办法？”

“你快……”

白木棉双手攀上杨曙肩膀，额头顶他后背，两腿屈膝并拢，全身都在用力忍耐。

“你快想着…我大脑变得奇怪了，没办法思考。”

少女头脑一片空白，早知道不喝那两杯牛奶了……

“总不能我端个盆接着吧？”杨曙嘴角微动，“就去卫生间马桶吧，不能冲水而已，一直憋着对身体不好。”

况且看她这样子，估计连楼都下不去。

白木棉很讲个人卫生：

“曙哥，什么时候来水？如果明早叔叔阿姨看到马桶里……”

“就说我尿的，去吧。”

“谢谢你。”

小富婆丢丢丢下床，跑卫生间痛痛快快上厕所去。

完事她扯一格卫生纸，瞧一眼冲水按钮，好奇地将食指与中指放上去，发现还蛮有压力。

完全摁下去，抽水马桶便开始工作。

并非水箱里的最后一抽，因为水箱里有嗡嗡的充水声。

白木棉握紧小拳头。

回到卧室默默关门，她悄悄来到杨曙身侧，湿淋淋的小手在他嘴上抹一把：

“停水了，我没洗手。”

“嘻嘻。”

白木棉又追加两拳：

“你还嘻嘻上了？”

“对不起捏，小区群明明通知的停水。”

杨曙听得到马桶抽水、水龙头的声响，知道停水是假情报。

“不信，给我看看。”

“昂。”

杨曙把手机递出去，白木棉熟稔地用指纹解锁，点进小区业主群查看。

群里的确有停水通告，但是……

“昨天停水关今天什么事？”

“嘻嘻。”

“你还嘻！”

白木棉骑他身上邦邦报复，忽而动作一滞：

“变态，不跟你玩啦！”

“……”